这句话看似是在对柳恒说,实际却是在提醒皇帝。
柳恒知晓如今大势已去,只得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儿臣觉得二妹的提议着实不错。”
刚才他已经引起了皇帝的猜忌,如果他现在还是反对柳程出狱,只会使得父皇更加防备他!如今,只能期望柳程死在漠北了!
皇帝怎么不明白柳玉的话?轻阖眸子,叹息一声,疲惫的靠在椅背,沉声道:“罢了,将柳程放出来吧!”
站在大殿下的柳明闻言,暗自呼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西宫之中。
周岩将消息告诉了何叶,何叶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疲惫的倒在榻上呼呼大睡。因为近几日的精神高度集中,早已疲惫不堪,此时恐怕天塌了,也不一定能吵醒何叶。
周岩轻笑着摇摇头,将被褥轻轻盖在她身上,生怕吵醒了她。不过周岩可不知道,现在的何叶,已经困到雷打不动了。
熟睡之中,她觉得鼻头痒痒的,不耐烦的将鼻尖上毛绒绒的东西挥开,可不一会儿,那东西又在鼻头上挠。何叶气极,破口大骂:“哪个混蛋!没看见我正在睡觉吗!滚蛋!”
瞬间,内室一片沉寂。待睁眼,何叶定晴一看,眼前的人,一张俊脸已经黑到可以滴出水来,手中还拿着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
何叶有些发懵,睡眼惺忪,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柳程黑着一张脸,于是双手捏上他的双颊,还说道:“咦?橙子?你没洗脸吗?”
柳程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加恐怖,而他身后则站着使劲憋笑的柳玉和柳明等人。
“本王的好王妃!你方才骂本王什么?”柳程咬牙切齿的说道。身后柳明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何叶瞬间反应了过来,她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蓦然,何叶双目一亮,在柳程猝不及防下,猛的抓上他的双肩,就是一阵大笑,“哈哈……橙子你出来了!太好了!”
闻言,柳程面上一烫,别过脸,不再看她。
柳玉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们,谁能告诉她,‘橙子’是怎么回事?
柳明神色黯然,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却被他掩饰的很好,连身侧的柳玉都没有察觉。
“咳咳……你睡了一天,起来用晚膳吧。”
此时已是明月当空了,被柳程这么一说,何叶哑然,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一天!抚了抚瘪瘪的肚皮,着实是有些饿了。又看了看柳玉和小明,窘迫的笑笑。
不过,随即又想起什么,抬眼望着柳程,说道:“你什么时候启程?”
柳程已经从周岩那里得知,此事全是何叶一人策划的,心里也是无比感激。也知晓了匈奴此次进犯一事是假的,倒也不着急。抚了抚被她抓起褶皱的衣服,好整以暇的说道:“父皇让我好生休整一晚,明日辰时动身赶往凉城。”
“嗯……还有,那个……谢谢……”
由于声音比较小,何叶并没有听清楚,不由得蹙起眉头,凑近他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柳程脸色一黑,暗暗咬了咬牙齿,道:“没什么!”
何叶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无辜的耸了耸双肩,自己好像没有那里惹到他啊!柳玉等人就是更没听见他说的什么了。
用膳时,柳程的脸色还是很臭,一言不发的样子。何叶自问没有那里对不起他,自己还救了他呢!真是不知好歹!连一句感激的话都不说!当然,人家说了,只是她自己没听见。
柳玉和柳明并未留下用膳,见她醒来便匆匆离开了。所以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何叶是饿极了,此时就犹如大风过境般席卷着满桌饭菜,吃得满嘴油污,鼓了鼓腮帮子不停的咀嚼。而对面的柳程则低着头,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碗底,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何叶拍拍圆鼓鼓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才满足的放下筷子,却看见柳程碗里的饭一点没动。她扬了下眉头:“怎么不吃?你在牢里没吃好,可得补补!”
柳程看了看满桌‘残骸’,瞬间无语,怎么搞的像被抓近牢里的人是她似的!
半晌,柳程放下筷子,紧紧的看着她,叹息一声:“何叶……你这次太大胆了!若是中间出了纰漏……你我都难逃一死!”
何叶丝毫不在意,取出手绢擦了擦嘴,喝了口茶,这才缓缓说道:“这不是没出纰漏嘛!”
对于这个心大的姑娘,柳程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得暗暗跟她说一声抱歉,若不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也不会多次连累何叶了!说来说去,都还是自己能力不够吧。护不了胡悦,也护不了何叶。
翌日,柳程早早的便出发了。皇帝拨给了他三千精兵,快马加鞭赶往漠北凉城。因为不日柳程还会赶回来,所以何叶便没有随他一齐回漠北。
柳玉也随着楚沐继续游山玩水,好不痛快!原本何叶也想同他们一起去的,不过柳玉死活不答应!何叶大叹一声,见色忘友啊!
这下西宫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无聊极了,虽然柳明不时的过来看看,不过也不能停留太久,免得落人口舌。
翠倚自从随何叶从漠北回来以后,就因不适应这里的水土而染病在床,这两日才彻底好转起来。于是何叶便让翠倚找了些小玩意,自己捣鼓了起来,好在宫里东西也比较全,何叶决定做一个机关匣子。
这种机关匣子,是专门传信用的,保密程度极高,除了制造者的打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