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传来谢富华的惊呼:“这里太不可思议了!”
这里确实很不可思议,我们现在立身处是一座直径7、8米的平坦石台,明显经过人工修整,表面平整,上面还刻着古朴的纹路,似乎是一座祭台。四周围,山体重夹杂着一条条云母,色泽纯净,折射着红色的光晕,美丽炫目。
然而,我现在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见是否真实存在。
经过做出的兴奋后,谢富华很快冷静下来,一边走向我,一边挥动手枪,“米小经,快过去探路!”
我摇了摇头,又和小白家仙对视起来,事情,又会不会是因为它给了我心理暗示?
反反复复不能确定,我对着走过来的谢富华摆了摆手,“不忙,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想清楚,要不然,接下来的路没法走。”
谢富华也察觉到了我神色不对,意识到我可能发现了什么问题,不再催促,远远站着,等待我进一步的举动。
我现在的思维犹如无根的浮萍,根本没法理出个头绪来,越想头越昏,我发现,思考就好像一棵树,而我现在连这个“树根”都没有。我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甚至都不确定现在在我面前的俩人是不是我被魇住后,幻想出来的。
终于,我最后下了决定,想要知道真相,只有一个办法。
人受了魇咒术暗示后,别人能很容易看出来,可自己很难察觉,清除这些暗示信息更难,想要彻底解决,唯有釜底抽薪,把自己的魂魄洗一遍。
我并不擅长魇咒之术,哦……好像别的也不算擅长,唯有掌控魂魄还算可以,这和外公教给我“鬼音”有直接关联。我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想施展别的巫术完全没可能,唯有“洗魂”,我有一定的把握。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要做一件事,别打扰我。”尽管不确定他俩是不是真实存在,我还恳切地对他俩说。
方小梅没有任何异议,她只是有些担心看着我,谢富华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看出来我遇到了很严重的事,闻言他点了点头,又退后了几步。
接下来,我当着他俩的面,闭上眼睛,打开了第三只眼。
看着前面,那俩人和小白家仙的身影显现,以光斑形式存在,这是他们的魂魄,颜色形态各不相同。
看见他们都一动不动后,自打学会开眼一来,我头一次看向自己。
以前我对这举动有着天然的抵触,“看见自己的魂魄”,放事在一般人身上,恐怕都会觉得不舒服,我也不例外。
在第三只眼中,我呈现明亮的金黄色,这是阳气大盛的体现。在我的巫术生涯中,到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一个人比我的阳气还要重小天师张云山。
当初和他比较,他大概比我高出约整整三个等量级,现在我似乎有了明显的进步,大约还差两个等量级。可即便是和张云山依旧差很多,我比一般人也要强出一倍不止,这么浓重的阳气,一般邪祟根本没法接近我,魇咒术也很难控制我的思维。
可人在世上活,不可能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人的肉身无时无刻不在和外界接触,也无时无刻不在受到侵袭,无论多么强壮的人,身上都带着数不尽的细菌、病毒和寄生虫,只不过被抵抗力压制,暂时不会爆发,可这些寄生在人体内的微生物依然在干扰着人体的正常运行,只是很难被察觉到。
灵魂和身体一样,因为我们随时都在和外界进行信息交换,想要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这也完全不可能。这些影响你思维的未必就是某种催眠术或者法术,事实上,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无意造成的干扰信息,它们潜移默化影响你的思维,相较于微生物,更难被自身察觉。
老师的教导,亲人的唠叨,广告等信息的洗脑,你以为听过、看过就往,其实某些概念会长久的存留在你脑海深处,不知不觉改变着你的行为。这些东西和魇咒术其实是一回事,只是一般没什么危害,我平常根本就不去管,可现在不同,事情似乎很严重,我得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灭掉。
看着自己灵魂的金色光斑,我开始集中注意力,仔细寻找。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灵魂里布满了一条条细微的结构体,它们有的在衰弱消亡途中,有些蛰伏,还有些在分裂壮大。这些就是寄生在我灵魂里的外来暗示信息,只是我分不清它们的功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统统灭杀!
我开始哼唱鬼音,这次不是全段,而是其中的一小截。
经过这段时间后,我对鬼音的认识越来越深,其中有些已经摸清了功能,这一段就是让魂魄震颤。外来物就是外来物,不管这思维信息和魂魄结合的多牢固,也不可能完全契合,只要震开,就必然会消亡。
暗示信息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寄生在dna里的病毒很类似,一旦脱离人体,就会很快死亡消散。
我刚开始哼唱鬼音,蹲在方小梅头顶上的小白家仙立刻怪叫一声,跳下来亡命跑向远处。它虽然是家仙,可灵魂强度依然远不如人类,并且更敏感,察觉到不对后,赶紧离我远远地。
方小梅看见小白家仙的举动,立刻跟着跑远,他们俩一直跑到对面岩壁下,紧靠着一大块云母站定。谢富华似乎不愿意离我太远,可听见我鬼气森森的调门,心里越来越虚,终于也跑了过去。
我能看见谢富华跑的时候打了个哆嗦,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