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腊东慌里慌张刚跑上天台,我看看距离差不多,向前一个虎扑,把他给扑倒在地,由于前冲力太大,我们俩顿时滚成了一团,背篓甩在了一边,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散了满地。
身后,老丁在大声怒吼,我干脆不起身,紧紧箍着蒲腊东一直向前翻滚。蒲腊东体重估计都没90斤,被我绞着完全不能动弹,“哇哇”大叫。
一口气滚到楼顶边缘我才停了下来,用左手勒住蒲腊东的脖子,将他收在我胸前,站起了身。现在我只要后退一步,我和蒲腊东就会一起摔下大楼,只要他敢让老丁开枪,咱俩一个都别想活。
老丁就在我俩面前,面目狰狞,枪口几乎顶在了我俩脸上,我连忙往蒲腊东脑袋后缩了缩,“让他把枪扔了,要不然,我就拉着你一起跳下去!”
蒲腊东比我想象中的怕死,我故意往后扯了扯,他吓得慌张大叫,至于内容我听不懂。跟我个这个只能活三年的人比胆子,估计没几个人比得了。
我听不懂,可老丁却能听得懂,随着蒲腊东的嚎叫,他的眼神开始迷茫,端着枪的手慢慢往下垂。
终于,老丁彻底松开了握枪的手,把枪扔在了一边。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枪刚飞出去,我立刻按照原先的计划,一把甩开蒲腊东,追着那把手枪做了个前滚翻,稳稳把枪接在了手中。整个过程中老丁如泥塑木雕,毫无举动,现在枪在我手,局面翻转。
整个过程我是有预谋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主动权掌握在了我手中。
我枪口指向,蒲腊东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阴沉看着我,忽然“噗嗤”笑了。
看见他这副神态,我的心一沉,总觉的有哪里不对劲,这可不是一个被枪指着的人应有的反应,他蒲腊东也没这么视死如归。
“你不懂缅语吧?”蒲腊东笑着摇头,好整以暇爬了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刚才“呜哩哇啦”也不知在喊些什么,我原先以为是照我的吩咐让老丁扔了枪,现在看来……
我连忙收回枪查看,顿时傻了眼,握手里空空如也,并没有弹匣。
抬头看,蒲腊东笑眯眯伸出手,接过老丁递过去的弹匣,对着我得意洋洋亮了亮,问:“这位师傅,听说你姓米?”
我没有回答,站起来扔掉了手枪,凝神戒备。计划被识破,我反而着了人家的道,现在敌众我寡,我再一次处于下风。
单是蒲腊东我不放在眼里,他那些恶魂厉魄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真正让我棘手的还是老丁。他现在被恶魄附身,想要既不伤害他又不被他伤害,太难了。
蒲腊东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从怀里取出一根葫芦丝,吹奏了起来。
古怪的调门在楼顶上飘荡,犹如鬼哭,听见这声音,我虽没听过这调子,却能从中体会出含义来,蒲腊东在召唤那些被我困住的魂魄!
果不其然,葫芦丝刚响起,我就能感觉到大楼顶上有阴气流动,有了蒲腊东的指引,那些魂魄开始陆续回到他身边。
局面急转直下,我想上去阻止,可有老丁守护在蒲腊东身边,凭他老刑警的体力和身手,我未必能斗得过他。
阴气越来越浓,渐渐聚集成了阴风,这说明上来的魂魄越来越多,现在等于我要独自对付蒲腊东和他豢养的恶魂厉魄,还有虎视眈眈的老丁。
我自觉法力不算差,单纯的斗法,我能轻易把蒲腊东打败,可真正的搏斗远不是这么简单,我毕竟还是太嫩了。
情况越来越糟,无奈之下,我就地一坐,破釜沉舟唱起了鬼调。我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除此之外,我再也没别的招来阻止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我打开第三目,只见围绕着蒲腊东,黑、白两色的恶魄足有十几只,它们听见鬼调,同时一震,做出茫然思考的姿态。
葫芦丝停了,蒲腊东失声惊呼:“这是什么法术?”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葫芦丝刚停,那些魂魄立刻慢慢向我走了过来,其中包括老丁。蒲腊东眼看豢养的魂魄被我吸引,心头大急,连忙也坐在地上,开始用力吹奏,屋顶上丝竹音和鬼调展开了对碰。
毕竟是蒲腊东从小养到大的魂魄,他刚一催动,那些魂魄立刻发动,以老丁为首,对着我扑了过来。我歌声不停,人坐着也不动,对着老丁抬起了手中竹筒。
现在的老丁被恶魄占据了思维,他的五感全失,只能顺生气扑人,变得和魂魄一样。也就是说,他的眼里只有我,对这个竹筒毫无所觉。
竹筒中,小翠探出了头,对着老丁张开了口。
老丁虽年纪不小,身体却却异常敏捷,几大步就冲到了我身边,钵大的拳头对着我脑门擂了过来。可不等他擂到,早就严阵以待的小翠几乎不用移动,一口咬在了他眉心,老丁眼神一暗,再也打不下去,拳头停在了我脸边三寸。
与上一次不同,老丁被一口咬掉了魂,高大的身躯一软,瘫在了地上。我松了一口气,占据思维的恶魄被咬走,老丁的魂魄重新归位了。
紧随其后,其余的恶魂厉魄扑到,我索性关闭第三目,用双手捂住了耳朵,继续吟唱。不看、不听、不想,是我现在能对付这么多魂魄攻击的唯一方法。
寒气涌上身,脑海里难以抑制的响起各种嘈杂声,稀奇古怪,有男人在怒吼,有女人在尖叫,混成一团,冲的我头昏脑涨。我苦苦支撑,十几秒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