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如果现在真的走了,江来源跟梵歌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唯今之计,只能用态度告诉他们,她这一生,非南庭燎不可。
她的心很小,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
江式微出来的时候跟往常一样,该说说,该笑笑,只是眼底的失落无论是用什么都掩盖不住,吃饭之前,她去了一下洗手间。
乐珊也跟了过来,关上门之后,对江式微说道:“我们跟聂迹商量了一下,等会儿你先去医院,剩下的我们自己来解决。”
“不用了,我不回去了。”江式微突然开口,惊的乐珊差点没叫出来,压低声音说道:“不是说好了要走吗,怎么不走了?”
江式微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方才梵歌的那一番话,不管真假,她成功的质量住了自己的软肋,可是不管真也好,假也罢,她赌不起。
真的,赌不起。
梵歌好不容易回来,她们母女分开十几年,如果因为南庭燎再度分开,她真的很怕,她好不容易跟自己的家长团聚,再也难以承受分开的后果,只是南庭燎该怎么办,她不想放弃南庭燎。
她跟梵歌讲道理,求情,该说的话都说了,可是没用,梵歌铁了心什么都听不进去,要么让她重新嫁人,要么就让她永远呆在家里,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如今更狠,直接说了,只要她敢走,她再见到的会是她跟江来源的尸体。
都是最亲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逼到这个地步。
她恨吗,怨吗?
并没有,只是觉得难以抉择,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不能全数掌握的东西。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层棉花,棉花碎开,全是碎玻璃,每呼吸一下,那玻璃的利刃仿佛都刺在自己的喉咙上,全是无尽的血珠。
“暂时走不了,南庭燎那边你们帮我多关注一下吧,我最近可能会留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江式微避重就轻的说道,她不想说太多,因为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她眉宇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愁,乐珊知道她心里肯定比谁都苦,只是江式微这个人一向善于隐藏情绪,没有表露罢了,她心里其实很苦。
上一次为了董七七的事情被雪静宸威胁,被逼无奈在婚礼上逃婚。
这一次肯定也是如此吧,她那么喜欢南庭燎,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只是这到底是江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好插嘴多说什么:“微微,无论你想怎么样,我们都会支持你,别忘了,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差一点,江式微眼睛一热,眼泪就要滑落下来,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南庭燎受伤之后,她已经哭了太多次,可是他始终都醒不过来,所以她现在不能哭,她要坚强一点儿,等他醒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洗手间出来,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有维维这个小萌物在,气氛前所未有的好,大大说说笑笑,没有人提起南庭燎的事情,也不提江式微怎么回事儿,仿佛选择性的被人遗忘了。
梵歌对维维很是喜爱,抱着他舍不得放手,让窦明艳常常带维维过来玩,窦明艳自然应允,维维虽然有他们疼着,可是毕竟是没有父亲,所以如果能经常过来江家也是好事儿。
只是临走之前,江式微都没有提过离开的支言片语。
几人走的时候,江式微到门口送他们,梵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出来,说是每天中午有固定的休息时间,不睡一会儿就头疼,这会儿已经睡了。
聂迹找准时机,拽着江式微就要走:“你妈不在,赶紧跟我们走。”
“我不走了!”江式微抽出自己的胳膊:“对不起,让你们几位辛苦了,今天你们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聂迹不明所以,今天他就发现了江式微很不对劲儿,可是具体哪儿不对劲他却说不出来:“江式微,你玩我呢?”
江式微没接话,只是对乐珊说了一句:“珊珊,你带聂迹先回去。”
“好!”乐珊点头,她跟江式微在洗手间聊了几句,不知道江式微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但是她知道她一定有苦衷:“走吧,聂迹!”
聂迹被乐珊拽着离开了,但是他看着江式微却是一脸的不解,上了车子之后,窦明艳说了一句:“微微有自己的苦衷,我们多体谅她一点儿,她比谁都想回到医院,但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
聂迹还是不能理解。
乐珊看着他一头雾水的样子,也许只有相同经历的人,才能感同身受,不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另外一个人。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接过话来,声音软软之中透着一股子坚定,像是傲世的梅,微凉,如霜:“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微微更喜欢南庭燎,她既然这么做,就有自己的道理,唯今之计,还是希望南庭燎快点好起来,不然微微夹在中间,才是真的左右为难,别看阿姨嘴上不说,却也是性烈的主儿,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下半生无依无靠,所以她用尽办法逼微微妥协,而微微,你说她能怎么办,她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没错,我们别给她太大压力了,知道她现在安好就行,以后我们多辛苦一下,多跑几趟,把南庭燎的消息尽量带给她。”这大概就是她现在唯一的安慰了,除了这个,窦明艳真的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安慰江式微苦涩的心。
众人点了点头,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