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式微能感觉到男人略微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脖子上的皮肤,眸子里闪过一丝恍惚:“没什么,不小心弄的。”
那分明是被人掐的,但是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打算多问,毕竟她想说的时候总是会说的。
收回视线,南庭燎说道:“我先带你回家。”
“可是,我杀了人,我不能走……”虽然在江疏月面前死活不承认,可是心底总是有阴影的,毕竟,她真的推了江疏月,是她害的江疏月撞在桌角上流产了。
想到这里,她脸色黯了黯。
“傻瓜,没有证据,你乱说什么。”事情的大概他已经听许婧说了,也让战北着手去查,他不相信他的微微会杀人,会去谋害江疏月的孩子。
“你相信我?”江式微不可置信的问道,哪怕如同楚茨,也会怀疑是她心狠手辣害江疏月没了孩子,可是他却是全然的信任。
眼眶,蓦地一热。
这种无论你做了什么,他始终选择站在你身后的感觉是什么,仿佛全世界可以抛弃她,可是他不会。
“你是我老婆,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南庭燎说:“我先带你回家。”
“可是,这里……”
“放心,有律师处理,你太累了,需要休息。”自从事情发生之后,江式微就惶恐不安的,整个人的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她也很想休息,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是血,眼前浮出的全是血。
毕竟,那是一个孩子,她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南庭燎将江式微抱出了警察局,封看到这一幕,想说点儿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看着那夫妻两人离去,而这里,至少他要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两人走后不久,警局门口又停了一辆车子,正是江明镜的那辆白色跑车,得知江式微已经被人接走了,眸色瞬间一黯。
他到底是来晚了一步吗?
至于南庭燎跟江式微回了家之后,他给江式微放了热水,又放了几滴精油,让她泡个澡,舒服一些,江式微现在浑身难受,刚刚审讯的时候出了不少汗,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去浴室泡澡。
等她出来之后,南庭燎又准备了清粥小菜:“过来,吃点东西。”
“我不饿。”
“不饿也要多少吃一点,你看看你的脸色差成什么样了,你如果不养足精神,怎么去调查真相。”南庭燎说道。
想了想,江式微最终拿起勺子,勉强自己多少吃一点,可是刚吃没两口,她就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直到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她才眼泪汪汪的出来:“我真的吃不下去。”
看着她的模样,南庭燎最终没有勉强:“不想吃就不要吃了。”
放下碗筷之后,南庭燎替她脖子上的伤上完药之后,她才躺在床上,原以为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身心俱疲应该很快就能睡着,可是她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不由开口说道:“我想听催眠曲。”
“我不会。”
“可是,我就是想听,南庭燎,小时候我生病难受的时候妈妈都会跟我哼催眠曲。”大概是受了伤,今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江式微跟个小孩子一样固执,直到最后闹得南庭燎不耐烦了,他才清了清嗓子:“我唱给你听,不过你不准笑话。”男人认真的强调道。
她嗯了一声,但是嘴角的弧线却稍稍牵起。
他真的唱了起来,轻轻的,柔柔的,江式微感觉像上一样,慢慢的睡着了,等她睡熟之后,南庭燎才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去了书房。
他给封打了一通电话:“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大哥,事情有点儿复杂。”封吞吞吐吐的说道,事实上整个人都快要炸毛,上次发生的伯爵酒店的事情已经让他非常蛋疼了,但是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这简直是对封大公子的挑事。
“怎么回事?”
“片场没有监控,我们完全找不到任何人证,除了楚茨,他是唯一的证人。”但是楚茨一口咬定是江式微害的江疏月没了孩子。
如果这件事情闹到法庭上,只会对江式微不利。
南庭燎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关系,他眸色沉了沉,俊美的脸上因为没有戴眼镜显出一种无比伦比的美感,那双墨玉一般的眼睛深邃看不到底,寒气逼人,一字一顿的仅清晰可闻的语气说道:“那就继续找,我相信总会有别的证据的。”
“实在不行,要不我从楚茨那里下手?”
“绝对不行。”南庭燎的嗓音一下子冷了好几度,仿佛楚茨是他不可碰触的一个禁忌,让电话那端的封都意外的扬了扬眉。
“那好吧,我再找别的办法。”封也不敢挑战某人的底线,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今天让我查了一下,嫂子脖子上的伤是谁掐的,好象是楚茨的妈妈掐的。”
南庭燎的眸色一下子沉到了底,薄薄的雾气像是从他眼睛里升腾了起来,慢慢遮住了那双黑亮眼眸里的情绪。
“大哥,嫂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封又忍不住问道。
“已经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南庭燎这才恍过神来,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根本让他应接不暇,如今江式微又发生了这种事情,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曝光身份,护她周全。
但是他还没有回房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等他跑过去的时候却见江式微缩在墙角浑身发抖,嘴里语无伦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