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看着地上再一次化成水的侍卫,眉头紧蹙,还有两包,这样子自己根本无法做到生还,东方翼亦一脸凝重,他不知道沈画还有多少的药粉,沈画无疑使毒很是厉害,这些侍卫的**压根无法抵挡,他看着沈画的面容,若有所思。
沈画捏紧手中的药,正欲挥出来,一记清冷的声音响起。
“太子这真的是要赶尽杀绝啊。”
沈画心头一喜,她闻声看过去,几乎红了眼眶,悬崖上的人一袭白衣,衣衫有些破碎,却依旧不影响美观,反而多了羁骜不驯的野性,他对着沈画浅浅勾唇,沈画弯了眉眼,心中霎时安定下来,只要墨煊没事,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东方翼却是面色一白,他自然知晓墨煊的身手,但是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地步了!他一挥手,声音阴冷。
“杀!”
那些侍卫得令,一拥而上,沈画正了神色,开始躲闪着,忽的身子一轻,自己已经被揽在怀中,沈画心放回胸口,她轻轻靠在他的胸前,语气轻柔。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墨煊低低的笑了一声,语气揶揄。
“夫人,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沈画脸色一红,也跟着正了神色,看着四周不断涌上来的侍卫,所谓双拳难敌四脚,车轮战的战术对墨煊与她来说很是不利,墨煊的声音轻轻传来。
“夫人的药还有多少?”
沈画顿了顿,回道。
“两包的量,只能杀死二十余人。”
沈画的后一句话说的十分凝重,二十余人在这二百余人的侍卫里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墨煊却道。
“足够了。”
沈画腾出手,将袖子里的药递给墨煊,墨煊抿唇,接着带着沈画腾空而起,手中的药粉混合着内力,仿若一场纷纷扬扬的小雪,沈画眸中闪过一丝惊艳,这样的法子,确实事半功倍!
墨煊带着沈画跃到不远处,只见不远处的侍卫接二连三的倒下,哀嚎声一片,不多时的功夫,所剩的侍卫也寥寥无几,沈画心中一喜,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墨煊,语气中难掩的欣喜。
“这个法子真是...”
沈画的话没有说话,忽的一阵天旋地转,墨煊的身子紧紧的压在自己身上,沈画心中一跳,耳畔传来墨煊的闷哼,带着一阵剑刃插进皮肉的声音,东方翼接着这个时间,翻身上马,急速离去。
他不知道以墨煊现在的还能撑上多久,也不知道沈画的药还有多少,在没有探清楚的情况下,自己只能全身而退,只是可惜了,今天没能一举将墨煊与沈画除掉,留了下来,他日必成后患!
剩下的侍卫见东方翼离去,也跟着匆匆尾随而去,一时间,偌大的悬崖边上,只有沈画与墨煊两人,墨煊的全部重量压在沈画身上,沈画不敢动弹上一分,她心跳如鼓,声音颤抖的唤着。
“墨煊?”
她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墨煊静静的靠在她身上,气息微弱,时间过了良久,墨煊语气虚弱。
“夫人,我们回家。”
沈画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扶起墨煊的身子,重复着他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墨煊听。
“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沈画将墨煊扶上马,正中后心的羽箭落在月白白的衣衫上,染红一片,触目惊心。
沈画在黑暗中疾驰着,风吹过脸颊,割裂一般的疼痛,眼睛被风吹得干涩,似乎一眨眼便能落下泪来。
回到国师府,风澈早已经请来了白老头,他将墨煊扶过,面色凝重,白老头亦紧绷着脸,沈画与白老头一道进了屋,风澈将墨煊的上衣除去。露出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同上一次在断臂崖的情形相差无几,沈画咬唇,心脏微微划过一丝疼痛。
白老头检查了下伤势,眉头紧蹙。
“新伤旧病一起发作,这一次,真真的要了命!”
风澈闻言舒了口气,白老头这般说,便说明还有救,他急忙按着白老头的吩咐将东西准备好。沈画在一旁,不停的踱着步子,白老头看了她一眼,暗暗摇了摇头。
不多时,风澈将工具备齐,白老头正了神色,开始处理伤口,整整一个时辰,白老头将手上的最后一步完成,舒了口气,面上早上已经是冷汗一片,这样的伤口着实是挑战他的医术!
沈画看到白老头停了手,走上前去,不是她没有能力替墨煊处理伤口,而是面对墨煊时,她总是忍不住的心慌,白老头也怕她一不留神失了手,但沈画在一旁看着的时候更是煎熬,此刻见白老头松了口气,自己也才跟着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