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东方玄冷冽一笑,看着墨煊,似是玩味,又似嘲讽。
墨煊手指敲打着冰冷的地面,淡淡的说道:“画儿在哪里。”
东方玄冷眼看着墨煊,出言道:“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无论是何种境地都撼动不了你毫分?”清王东方玄望着墨煊那一双眼眸,竟一时语塞。
墨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看着东方玄:“因为我所求不多。”
“只求和沈画厮守一生,对否?”东方玄勾起嘴角,“没有做的事我不会认,即便天翻地覆,亦然是如此。”
墨煊转过头来:“看来你是真的打算拒不招认了。”
东方玄爆发出一阵狂笑:“那又怎样?就是如此,既然落在了你手上,本王也根本没有求生之希望,既然已经不死不休,何必在此时再惺惺作态!”
墨煊木然摇了摇头:“你性子永远是这么强,不认输也不低头,就算是刀斧加身,也无奈你何,我曾很欣赏你的行事作风,但有时候,误入歧途却还要坚持到底,并非是明智之举。”
墨煊的话语重重的敲击在东方玄的心房,然而此时终究是大势已去,回天乏术。
“唉。”东方玄轻声叹了口气,忽然张口说道:“镣铐给孤王打开。”
“孤王终究是王尊,即便是死也要体面些,国师,你就是如此对待本王的?”东方玄眼瞳恢复了清明,挑衅一般的看着墨煊,墨煊朝着风澈点了点头。
随后风澈上前,将东方玄身上镣铐全部打开,此刻东方玄已经身陷囹圄,就算是有着天大的本事终究也是徒劳,更何况墨煊的武功非同寻常,自是不惧。
解开了束缚的东方玄看着墨煊,淡淡一笑:“成王败寇,孤王败了,太子又如何?不过是在我之后的下一个而已,有他我也算是不亏,国师,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何?我愈发看不明白了。”
墨煊看着一脸决然的东方玄,话已到嘴边,却仍旧未能说出来,这个秘密,现在还未到揭开的时候,兄弟之间手足相残,至尊之位权力的诱惑竟然如此巨大,哪怕是骨肉至亲,哪怕是同胞兄弟,在这通往至高无上权力的路上,阻挡着必死便是最终结局。
东方玄伸出手来,将耳边散落的发丝重新拢在金冠之中,似乎是有些不舍,似乎又有些眷恋,自顾自的喃喃有语:“好头颅,谁来取之?”
说不出的悲凉,无论先前东方玄做过何等事,在这一刻都已经不重要,成王败寇,这本就是千古至理,人不为己更是在皇家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墨煊转过头去,不忍看见东方玄的样子,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只看东方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猛然将这小药瓶上木塞拔出,一口吞进。
墨煊猛然转身,却不料东方玄狠狠地抓住那小药瓶,似是有着无穷的力气一般,随后鼻腔中流出两道猩红的血液,身子晃了晃。
墨煊这才看清那小药瓶中到底是什么,翠微堂的鹤顶红,如喉即死!
只看东方玄此刻眼睛里也流出血泪来,七窍之中俱是流出殷红的血液,当下便狠狠的抓住墨煊的手:“我还要告诉你,沈画你永远你见不到了,能看到你们阴阳相隔,真是一件乐事……”
墨煊猛然一阵气血上涌,一把掐住东方玄的脖子:“你说什么?!”
东方玄扯开嘴角,凄惨一笑:“我说你再也见不到沈画,她现在已经死了……”
墨煊怒急攻心,手腕处的力量陡然增大,纵是东方玄已经到了必死的地步,告诉他这个令人绝望的消息,到底是为什么?
“咔嚓!”墨煊的手无情一扭,登时东方玄未等毒发就已经断了气。
“吧嗒。”小药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墨煊余怒未消,此刻他的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无言的悲伤涌上心头,巨大落差让前一刻还充满着希望的墨煊,这一刻就已经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无比的森冷。
墨煊的身子不可抑止的颤抖着,他不相信!
这么多次的逢凶化吉,那个娇俏的身影一直伴随在他的身侧,怎么这一次……怎么这一次就会不在了呢?
想起沈画温柔的言语,想起她娇俏的身姿,想起她的古灵精怪,想起她温柔的常伴,这些让墨煊怎么能够接受已经失去她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