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感受着此刻和煦的阳光,沈画舒服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开口说道:“我陪你。”
“嗯。”墨煊低声应着,看向沈画时眼底无限的温柔,大手摩挲着沈画的背脊,“有夫人陪着,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无所畏惧。”
沈画笑道:“有我在便是这般跋扈?还真符合你跋扈国师的名头。”
墨煊亦是轻笑,在墨国,冷面霸道的国师墨煊的名头已经传遍朝野,无路是政敌还是站在同一阵营的同僚,私底下都如此称呼墨煊。
墨煊白玉面具下隐藏的是对太子的仇恨,想起昔年太子对自己下手时说的那番话:“莫要怪我,皇家本就是如此无情,要怪只能怪你生错了时候,早些年或晚些年都没关系,和我生在同一个时代,那么你就要做好被清扫的觉悟。”
太子东方翼的话仿佛就在耳边,皇家自古本是无情,不允许墨煊有着一丝的迟疑,所以墨煊只有把那最后一丝热心肠收敛起来,从此换了一个身份,成了墨国的冷面国师,这一场争斗墨煊势在必得,若是不能够将太子东方翼拉下马来,待到东方翼即位,墨煊的下场可想而知,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墨煊又怎能手下留情?唯一的牵绊便是沈画。
此刻,太子府中。
几位朝廷重臣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东方翼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袍,金边箭袖,十分清爽,大步走向议事厅,刚一进门,几位朝廷忠臣急忙拱手:“太子殿下。”
东方翼摆了摆手,脸上神色不错,几位朝廷重臣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口问道:“殿下,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开口说话的是黄门侍郎,黄门侍郎是天子近臣,自然比别人多得宠信,为了抱住这一世的荣宠和家族的晋身,在太子东方翼这下注可谓是最为妥当。
东方翼今天心情不错,看着眼前的黄门侍郎,笑了笑道:“诸位大人,猜一猜我为什么事高兴?”
黄门侍郎看了一眼东方翼:“莫非是朝堂上的弹劾陛下看过之后龙颜大怒?”
东方翼摇了摇头,紧接着,御史台长官出声问道:“现在陛下龙体欠安,是否已经命令太子监国?”
东方翼仍旧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一众朝廷重臣哪里知道东方翼的心思,此刻顿时陷入窘境之中,开口也不是,不开口更不是。
东方翼哈哈大笑:“直到今日,我才找到了能将墨煊置于死地绝妙主意!”
众位大臣听见东方翼如此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跟随着太子殿下也如同跟伴随君王一般,若非是今日东方翼心情大好,换做是以前,大臣们不懂得揣摩上意,惹得太子不悦,少不得又是一顿的敲打。
“哦?太子殿下有何妙计?那墨煊近来是越来越嚣张了,昨日秦尚书来我中书省,命令我发招募新军的文书,他秦尚书是尚书,老夫就不是尚书?说起来他这个尚书省尚书与我这黄门侍郎还是平级,老夫的职衔还要比他高上半级。”
黄门侍郎十分不满,黄门侍郎乃是天子近臣,故而有着诸多的便利,更何况黄门侍郎是极有可能晋升为宰相的存在,若是换了别人, 拼命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会如秦尚书这般蛮横?
“是啊是啊!那墨煊近来真的是越来越嚣张,尤其是那帮狗仗人势的东西,也忒没有规矩,户部刚刚运算完去年的赋税,他兵部就要钱?一开口就是四百万两白银的军饷,我说暂时不能酬酢那么多,他兵部下面的兵油子就来找本官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