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知晓身份不如琴儿妹妹,嫁衣也不比妹妹金贵,但是就算不珍贵它也是眉儿此生唯一的嫁衣,眉儿只是,只是觉得委屈,惹爹爹烦心事眉儿的错,眉儿这就走。”
沈眉一番话说得句句婉转,沈骞一听,心顿时便软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怎容得了她受一点委屈。
“可知晓你的嫁衣是被何人所毁?”
沈眉顿了顿,柔柔开口,“眉儿不知,只是琴儿妹妹与眉儿的嫁衣一同被毁,就好似,就好似不想让我们一同出嫁....”
沈眉的声音捡低,尤其最后几个字,若沈骞不是习武之人,怕是也很难听到,此番像是沈眉在顾忌什么,语气有些惊恐,沈骞听罢,顿时火冒三丈,“不想让你姐妹两一同出嫁的还能有谁?沈画这个贱丫头!”
沈骞怒火中烧,气势汹涌的往沈画所处的别院去,沈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挑唇一笑。
嫁衣被毁的细碎,再好的绣娘也未必能将之复原,沈琴这个太子妃怕是不保了,至于沈画,哼,她就不信这次她还能有运气死里逃生!
沈骞一路疾奔到沈画所处别院,他本想着等这件事平定下来再找她算账,谁知道这死丫头贼心不改,又将眉儿的嫁衣也一并毁了,这次,他定要好生教训她,好让她知晓,什么叫做家规!
“沈画!”
沈骞怒吼一声,一脚踹开别院的门,本就破烂的门槛经不住大力,挂在边上摇摇晃晃,沈骞推门而入,却不见沈画身影,更是气恼,却听得一声含着惊讶的语气。
“爹爹?”
来人正是沈画,沈骞破口大骂,“孽种!你看看你自己干的什么好事?今个儿我非得不打断你的.....”
沈骞声音戛然而止,张大了嘴巴,定在那里,眸子瞪得铜圆,模样滑稽。
沈画想笑,却只能生生憋着,脸色自然有些怪异,身旁的墨煊见她如此,暗地里捏她一把,沈画这才正了神色,“国,国师大人,您怎的会来?还同小女一道.....”
墨煊浅浅的半阖着眸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身后的风澈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回道,
“是这样的将军,国师前些日子在集市闲逛,恰好遇到令千金在街上昏厥,想起许是上次国师不小心害的令千金落水时留下的病根,一时心有愧疚,便将之带回去,时间紧迫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对将军说清楚,是我们的不妥,还望国师见谅。”
见风澈这般说道,沈骞顿时疑惑了,也就是说沈画这两日并不在府中,那么说是她剪破的嫁衣的传言,便不攻自破,墨煊睁开眼,看向沈骞的眼神一闪,悠悠开口。
“方才将军说要打断令千金的....腿么?”
墨煊语句故意停顿了下,拖着的尾音危险的味道明了,沈骞顿时冷汗直流,他讪讪的笑着。
“国师大人误会了....”
墨煊不再答话,眉宇间傲气盛然,一旁的沈画见沈骞吃亏,心下暗爽,面上却是一副疑惑的模样,柔声问道,“爹爹此番到我的院子,可有什么事情?”
沈骞看着她,嚅了嚅嘴唇,终究没有出声,沈画垂下眸子,像是再想些什么,忽的她抬头。
“爹爹来找我莫不是为了眉儿姐姐与琴儿妹妹的嫁衣?我方才进府时听下人们说了,不知那嫁衣毁到什么程度,兴许画儿能够帮上些。”
沈骞见她这般说道,更是疑惑,若真是沈画毁掉的嫁衣,她没理由再提出将它补好的意见,这竹篮打水的事情,他相信沈画还没笨到这种程度,但若不是她干的,又会是谁?
沈画见沈骞陷入深思,狡黠一笑,沈眉你这般费心思,那我便再帮你一把,自食恶果的滋味儿应该很不错。
“对了,画儿这两日在国师府为眉儿姐姐同琴儿妹妹绣了个香包,并求了佛放了进去,可保平安,只是眉儿姐姐一向不太喜欢我....爹爹您能替我转送给她么?”
说罢真的从袖口掏出两个绣工精致的香包递到沈骞面前,沈骞点点头接过香包,顿时脑中一闪,事情像是出现了新的转向,眉儿一向不喜欢沈画....
他又想起盛怒时沈眉的挑拨,顿时怒火冲天,心下暗暗咬牙。
“沈眉!”
这个一直让他骄傲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将他耍的团团转,当真是以为有他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了?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早在沈骞到来之前,沈画便去找了墨煊,她需要一个人做她的证人,做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而那人需要有着十分的权利,能够压下沈骞一头,同时需要话语有绝对的说服力,墨煊是最佳人选,因此当沈画站在高高的国师府面前,心下无一丝胆怯。
尽管,她心底对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还是有着些许的惧意....
“找国师?”
门前的护卫上下扫视她一眼,语气有些鄙夷,一介女流之辈,国师哪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
沈画皱着秀眉,她没工夫跟他在这瞎耗,索性扯开嗓子。
“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