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今日却是未曾着妆,淡淡的眉眼,勾人心魄的眼眸,还有那额头之间的一点梨花,甚是清丽。
“臣妾听说,国师墨煊最爱其妻,引得众姐妹十分羡慕,臣妾也想见见。”
东方翼颇为不悦:“见他做甚?”
独孤伽罗忽然勾起嘴角:“臣妾想看看,是他的夫人重要,还是他的势力重要,人总要取舍,臣妾也想知道这世间到底有没有永恒的情感。”
东方翼淡淡一笑:“爱妃真是调皮,这世上并无永恒之情感,墨煊不过是装样子罢了,孤听说,孤的皇妹正追他要紧,看样子那沈画看来也要被扫地出门。”
“哦?”独孤伽罗诧异,“那臣妾就更想看看了,究竟是要握住天家的公主,还是想要保住他的夫人,这一场好戏,殿下可不能让臣妾错过了。”
说着,便看独孤伽罗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荷包,那荷包之中乃是一块玉佩,质地极其细腻。
东方翼看着那玉佩:“爱妃,这是何物啊?”
独孤伽罗轻笑道:“这是我独孤家的宝物,且只有女子手里才会有得。”
东方翼心情甚好:“哦?这是何宝物?快说予孤听。”
“我独孤一脉都是驰骋疆场的男儿,而每一个独孤家的女儿手中都会有这一块玉佩,我娘亲的手里也有,疆场男儿随时都会送命,故而嫁入独孤家的女子,都会用这玉佩拴住自家郎君的性命,而独孤家的女儿,也会用这玉佩,拴住自家郎君的目光,不让他心仪别的女子。”
说着,独孤伽罗便将这玉佩系在东方翼的腰间,东方翼心中一动:“爱妃,孤定不负你!即便是日后孤登上大宝,后宫之中,也以爱妃为尊,不恋他人!”
东方家都是痴情的种子,这一点毋庸置疑,莫说是墨煊,莫说是东方玄,更莫说是东方翼,就连老皇帝东方烈也是如此,更有传言称,昔年墨国的开国皇帝,曾为佳人出家,东方一门,尽是痴情的种子,但这一点的不妨碍他们的狠辣和残酷。
独孤伽罗淡淡一笑:“臣妾也是如此,愿陪在殿下身边,不管今夕何夕,不管身在何处。”
东方翼大为感动,“爱妃……”
只看独孤伽罗柔情似水,手指抵住东方翼的嘴唇,她知道,东方翼定然是要发毒誓。
“不可再说,已经足够了。”独孤伽罗依偎在东方翼的怀中。
东方翼此刻豪气冲天:“来人,备车,去紫竹宫!”
这一路上,独孤伽罗的心绪纷飞,她只有见到墨煊,见到沈画,才知该如何去做。
而此刻,沈画也在墨煊的怀中清醒:“夫君。”
墨煊早就醒了,戴上面具:“等会想必伽罗会来。”
沈画点了点头:“她来做什么?”
“她来是为了确认你我的情况,而我,也需要她去办一件事。”墨煊淡淡的说道,昨天夜里在他的脑海之中形成的那个计划,要用到独孤伽罗,而且他心中也知道,独孤伽罗今日,定然会随着东方翼一起来。
真是委屈了这女子,墨煊心中暗想。
沈画轻轻地拥住墨煊:“夫君,你想要怎么做?”
“让东方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墨煊将披风披在沈画的身上,这才站起身来。
“这是什么意思?”沈画一愣,没听懂。
墨煊开口说道:“其实,我根本不用去寻那小太监,因为东方翼势必要杀人灭口,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到,所以就不用找了。”
只看墨煊嘴角勾起:“只要再找出一个小太监就足够了。”
沈画一惊:“夫君!这么做东方翼岂不是当场便能拆穿?”
墨煊淡淡一笑:“他拆穿最好,因为只要他拆穿,那么也就坐实了这件事,我就怕他不开口。”
沈画疑惑的走到墨煊的身边:“夫君,我们的手中并无物证,如何指摘太子,若是仅凭一面之词,皇上定然会偏袒太子。”
“这就要看伽罗的了,东宫之中,她最清楚其中脉络,让她去寻那衣料的衬子,岂不是最有说服力?”墨煊扭过头来。
“那独孤姑娘,岂不是暴露了?”沈画暗暗的为独孤伽罗捏了一把汗。
“我自然会安排,让太子的人亲自撞到枪口上,这自然不会牵累到伽罗……毕竟……你我夫妻,欠她甚多。”
说这话时,墨煊眼眸低垂,沈画也是暗暗的点了点头。
沈画还记得当墨煊和独孤伽罗那天会面时,自己也在场,独孤伽罗自是认出了国师墨煊便是昔日的皇子东方,还记得沈画曾经问过她,为何要做如此牺牲,忍辱负重到太子的府上。
独孤伽罗只是轻声一笑,一句她愿意看到他的梦实现,不管怎样,她都会去做。
那一瞬间,沈画不禁被独孤伽罗折服,也不禁佩服她的勇气。
当下,沈画昂着头,已经看到了紫竹宫外的小路上,走来的那一队人。
除了太子东方翼,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