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汩挥了挥手,便看跟随在白惊汩身边的下人很快将马车收拾一空,随即将软垫被褥放入其中,白惊汩小心翼翼的将沈画放在软榻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马准备好了没有?”白惊汩一声大喝。
下人急忙禀报道:“启禀王爷,我们的马好像不够。”
白惊汩心中一急,当下便说道:“给我回去调马来!都给我回去!”
景明在这时走上前来,“王爷,不知军马可否?”
白惊汩点了点头,脸上一脸焦急:“都给我找来!就是把马跑死,也要上终南山!”
白惊汩翻身上马,景明一直跟随在沈画的马车旁边,白惊汩看着沈画,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赶忙吩咐下人赶往前方去探路,让其他的人紧紧的跟上,景明面色冷峻,实则胸中已经波澜顿起,不由得淡淡的说道:“王爷,这就走罢?”
白惊汩一愣,继而开口:“你不用马?”
景明淡然一笑:“不用,王爷的马有多快,景明就有多快,到时马跑死了,景明背着夫人上终南山!”
白惊汩不可置否,只得扬起马鞭,重重的抽打在马屁股上,只看骏马敞开四蹄,一路风驰电掣,沈画虽受不起颠簸,但白惊汩的下人安排的甚是得宜,车马之中的软垫十分舒适,几乎是将沈画的身子全部包裹在其中。
沈画的意识十分清醒,看着景明紧紧地跟随在自己的马车旁边,却是开口问道:“景明,我夫君他……”
景明一边奔跑着一边对着沈画说话:“夫人莫要担心,属下已经给国师大人传信,若是半途之中遇上国师大人,自会告知他上终南山上寻找夫人。”
沈画虚弱的点了点头,不曾说话,过了半晌的功夫,沈画又是忍不住的问道:“景明,我夫君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景明虽是个不懂儿女情长的家伙,但他也知道沈画对墨煊的情谊,更知在国师大人的心中,也只有沈画这一位女子,不由得再度开口:“夫人放心,若是国师大人收到消息,定然会前来寻找夫人,夫人只需要安心养伤,一切都有我照应着。”
沈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末了,却是开口说道:“我真的好想再看一看他,看着他我便是心安了。”
景明不曾说话,白惊汩此刻正带领着马队纵马狂奔,纵然是白惊汩冷硬的性子,在此刻也不由得心中一阵泛酸,这傻女人,到了如此紧急的生死关头,心中还在想着墨煊!
白惊汩的心中不免有着微微的吃味,若是她……还是苏柒,若是她没有从白国逃离出来,那么这一切该多好?也许今时今日,沈画关心的人便会是他。
想到这里,白惊汩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太子东方翼的脸庞,回味着他的话。
但很快,便看白惊汩又是狠狠地一咬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老老实实的呆在车里,我们争取尽快赶到到终南山!”
白惊汩的话传入了景明的耳中,只听景明冷笑了一声,随后开口说道:“王爷倒是有心,依着我看,倒不如我去终南山上,直接把那敬虚老牛鼻子绑到这里来,夫人也不用受苦,反正那牛鼻子老道不给夫人治,我便杀了他!”
白惊汩双手合十:“罪过罪过,敬虚道长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神仙人物,你以为是你说绑来就能绑来的?莫不说那终南山上有多少机关暗道,便是那山门之中的铜人,你便是不好过!”
景明看着白惊汩,没好气的说道:“王爷可真是惯会小瞧人,我这就上那终南山去!”
说着,便看景明轻轻一跃,便是跳上了一处山崖,随后便是施展轻功,身法轻盈,如同南天之燕。
景明高昂的抬着头,不一会的功夫便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只看这山崖之上,冻雪尚未化尽,但景明的速度飞快,的确是比白惊汩骑乘的骏马要快上许多,不多时的功夫,便已看景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崖的尽头。
白惊汩笑了笑,此刻心中也是豪气顿生,不由得一声大喝:“都给我快点!跑死这几匹马,本王重重有赏!”
说着,便看白惊汩狠狠地抽打了一下自己座下的白马,顷刻之间已是窜出去了几十尺。
身后的人自然是紧紧的跟上。
此刻,终南山西山之上,只看有一小童正在苦苦的修炼内家拳,这小道童十分逗趣,只看他一会儿低着头,一会又陡然张开嘴呼吸,随后便是扎了马步,想要使自己的身子站得更稳健一些。
不多时的功夫,小道童便支持不住,一下子仰倒在地上,就在这时,只看这小道童听见山门之前响起一阵巨响,好似是那守山的十二铜人动了!
小道童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疯狂的冲向山门,这时便看到一个黑影正在十二铜人组成的大阵之中来回的穿梭,然而任凭那黑衣人武功高绝,却也闯不过十二铜人大阵。
小道童站在远处,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师祖摆下的铜人阵,岂是你想破就破的?”
前来破阵之人正是景明,景明此时正着急,一看那小道童,当即便大声喊道:“敬虚道长在哪里?还望他老人家出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浮屠?我们山上可没有这东西!”小道士所言不虚,这里是道观,哪里来的佛家的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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