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也没有闲着,她与长安会的众人正在商量营救计划,如何才能尽可能顺利的将李大人一家救出来而不损兵折将,尤其与此同时,他们还要将敬妃救出冷宫。
一时间,沈画与墨煊都忙的脚不沾地!
第二天早朝,东方朔一脸坚定,眼底闪烁着某种志在必得的光芒,墨煊兀自想着心事,并没有在意他的不同。
皇帝一如既往的姗姗来迟,那张已然苍老的面容上是藏不住的倦色,一双眼睛黯淡无光,显然是昨夜又折腾了半宿。
朝堂上鸦雀无声,众人都自顾不暇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株连九族,可见昨日皇帝的举动已经威慑到了众人。
“诸位爱卿可有本奏?若是没有就退……”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少年清亮的嗓音打破了朝堂上的平静,老皇帝微微眯起了眼睛,颇为好奇的看向自己的这个年幼的儿子。
“说来听听!”
“父皇!儿臣想要为民请命!恳请父皇释放李然李大人!”’
此言一出,朝中上下顿时噤若寒蝉,老皇帝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起来,昨天出了个孙德政,今日更好,连他的儿子都来指责他了!
老皇帝微微耷拉了眼睛,遮住眼底的杀意和心中的愤怒,语气淡漠的开口,“哦,继续说!”
东方朔却以为此言是对他的肯定,当即心中稍稍得意起来,他可是做了全面准备的,他上前一步,恭敬的给老皇帝磕头道:“父皇,昨日下朝之后,儿臣心中烦闷不已,故而微服出宫,结果在茶楼听到不少百姓们议论李大人被关入天牢一事。”
“百姓们是如何议论的?”老皇帝照样语气淡淡,只墨煊从他的口气中已经听出了杀意来。
东方朔还全然不知,当即继续道:“百姓们对此悲愤不已,李大人向来洁身自好,为官清廉,为人正直,如此好人好官竟然因为后宫的一句牵连而被关押起来,实在是……”
“实在是如何?”老皇帝已经微微挑眉,眼底暴风骤雨,怒火中烧。
墨煊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一步阻止东方朔道:“殿下慎言,此等草民街头戏言如何能上达天听,辱了陛下的耳朵,还不快快退下!”
东方朔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墨煊会出来阻止他,不免有些失望,然他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又被昨日那几个年轻学子说的心潮澎湃,怎么甘心如此罢休?殊不知墨煊此举是在救他!
昨日孙德政已经触了皇帝的逆鳞,这满朝文武连求情的都不敢,这东方朔倒好,直接步孙德政的后尘,继续撩虎须,墨煊心中暗自怒斥,这个蠢货!就算是要为李大人求情,也不该在这种时候!
东方朔年少轻狂,丝毫不顾墨煊的告诫与阻拦,继续开口道:“父皇,百姓们都觉得父皇此举实在是昏聩,与那些被妖妃祸国的帝王何其相似,还有那苏妃简直好比褒姒,妲己之流……”
老皇帝怒极反笑,看向东方朔的目光如同冰霜,“东方朔,你当真是朕的好儿子啊!可惜你这个好儿子不帮着朕,竟然帮着一个外人,也好,既然你这般想要出头,朕就成全你!”
东方朔闻言依然梗着脖子不依不饶道:“父皇,儿臣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我大好江山,父皇偏听偏信,宠信妖妃,祸害忠良,长此以往岂不是祸国殃民?”
老皇帝冷哼一声,“你倒是迫不及待!可惜现在的天下还是朕的天下,现在的江山也轮不到你来担心!”
东方朔一张脸青青白白,难看极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为民请命,你有什么资格为民请命?还是说,你也想要和孙大人李大人他们一起到天牢里去谈谈人生理想?去聊聊江山社稷?”
这下子东方朔的脸已经彻底惨白了,人群中的太子不免嗤笑一声,低垂着脑袋不再看他,墨煊的脸色也十分难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他在这个时候将自己送入天牢里去,只会为他和沈画接下来的救人计划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