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驾光临,老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阮慕欺浅笑,抬手扶了掌柜。
“万叔不必多礼。”
沈画惊异的发现,阮慕欺的语气变得正经了,不再吊儿郎当的他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
阮慕欺将年迈的万叔扶到椅子上,细心的替他将一旁的毛毯盖上。
那掌柜眉目慈祥。
“些许日子没见少爷,少爷又长高了!”
阮慕欺笑的温柔,他打趣道。
“比万叔年轻时可高多了。”
万叔也跟着笑,
“少爷自然要比老奴高,高了好,高了好。”
他不断重复着,像一个慈祥的父亲,沈画眼尖的瞧见,万叔的发丝还是乌黑的,但面貌同身体却如七旬老人,怪异的很。
阮慕欺绕到他身后,给他捏起了肩膀。
“慕欺多久没见万叔了,两月?三月?”
万叔想了想,急急道。
“半年!是半年了!”
阮慕欺连忙接过话。
“半年了?竟然那么久了啊...”
万叔佯装生气。
“可不是,老奴还以为少爷将老奴忘了呢!”
阮慕欺轻笑,自沈画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眸子里的暖意,这是阮慕欺甚少的一面,温暖和煦与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
万叔似乎这时才看见沈画,眯着爬满皱眉的老眼。
“这女娃娃是谁啊?”
阮慕欺看了沈画一眼,面上生出戏意。
“她啊,慕欺的妻子。”
沈画双眼圆瞪,正欲反驳却见阮慕欺将食指搭在唇上,神情是难得的温柔,神差鬼使的她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面上含笑不作声。
万叔惊讶了下,霎时喜笑颜开,他冲沈画招了招手。
“女娃娃,过来。”
沈画看了眼阮慕欺,见他没有表示,又不愿拂了老人家的意愿,一步步走过去,蹲在万叔身前。
万叔笑出声,语气里时藏不住的喜悦,他仔细看了眼沈画,笑的更加欢快。
“少爷好眼光。”
沈画不禁好笑,抬眸却撞进阮慕欺一汪潭水般的眸子里,阮慕欺冲她浅笑,做了个口语,沈画顿时黑了脸。
阮慕欺的意思是。
“万叔老眼昏花,没看真切。”
沈画鼓了腮帮子,模样娇憨,阮慕欺低低笑了两声,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想法有些荒谬。他觉得若沈画真的成了他的妻子也不错,转而又觉得奇妙,不过是见了几面的女子,甚至他还不算真正了解她,但这种感觉他并不排斥。
面上带着奇妙的笑容,阮慕欺道明此次来意。
“万叔,慕欺此次前来是要那些药材。”
万叔哦了声,还沉浸在阮慕欺有了妻子的喜悦当中,他随口回着。
“要什么药材?”
阮慕欺看了眼沈画,缓缓道出。
“关川与黑介。”
万叔顿时回神,他不可置信的回头勾望着阮慕欺,颤抖着声音。
“少爷研究出‘断心’的解药了?”
沈画狐疑的看了会万叔又看了会阮慕欺,什么‘断心’,阮慕欺又要关川与黑介做什么,她分明记得解‘鸦变’的方子中没有这两味药啊。
阮慕欺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决绝的恨意,他应了声。
“‘断心’的毒,我终于能将它解了。”
万叔霎时间老泪纵横,他拍了拍阮慕欺。
“好,好啊!”
阮慕欺浅浅的笑开,却异常的悲伤,语气也是抑不住的叹息。
“只可惜,还是晚了呢...”
沈画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存在,她动了动身子,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阮慕欺这不同寻常的一面,令她不安,往往知晓太多秘密的人过得都不安生,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关系牵扯。
思及此,她站起身子,笑容浅浅。
“你们先聊,我去抓药给那些百姓解毒。”
阮慕欺看着她似逃离的背影,勾起唇角,他看上的女子好似对他的印象不太好呢。
沈画在一排药柜中挑挑拣拣,又数了数,觉得够了数便想着回去熬药,一回头便见到万叔与阮慕欺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沈画被盯着汗毛倒竖,干笑了两声。
“那个,我就先回去给他们熬药了...”
“我同你一起。”
不待沈画说完,阮慕欺便淡淡的接道,沈画被噎住,又假笑两声作为掩饰。
最后还是两人与万叔道了别,一同踏上归程,气氛比来时还要尴尬。
阮慕欺见沈画一直低垂着眉眼,心中好笑。
“方才你见到的那个阮慕欺就当是你想象的好了。”
沈画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得想象力有多丰富才能想出那样的画面,她面上不动声色,不做回应。
阮慕欺摊了摊手,表示无奈,他百折不挠的找着话题。
“对于我的秘密,就没有什么看法?”
沈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