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沈画的焦急,东方翼的苦恼,阮慕欺却一脸悠闲,他本想给沈画加大难度,但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万叔的医馆多拿了两味药的原因,他忽然间,不想看见沈画为难的样子了。
沈画检查了士兵,皆是忽然昏倒,周身查不出任何异样,一切生理器官都正常的很,她意识到事情的棘手,本来她可以放着不管的,毕竟圣旨上只要求她解决患民的事情,但出于医者的本能反应,她动作先思想一步,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这里。
“这多事的性子迟早将自己累死!”
沈画小声嘀咕着。
阮慕欺见她神色复杂,耳尖的听见她的嘀咕,心中轻笑。
他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垂,轻声道。
“关川三钱,黑介五钱,加上两钱的白参,熬烂去汤,取渣滓一钱,服下即可。”
说罢不待沈画反应,晃晃悠悠的离去。
沈画听他将方子说出,不觉疑惑,这病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对此也束手无策,忽的想起在万叔的医馆时,他向万叔要了关川与黑介这两味药,心中大惊,难不成阮慕欺早就料到这士兵会忽然昏厥?还是说,这毒本就是他下的?
人命要紧,沈画不得不停止猜疑,第一时间将解药制出,满心怀疑的等着效果,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士兵悠悠转醒,沈画松了口气,心头却愈发怀疑。
直到此刻,这东城区的事件才算真正完结,沈画满身疲惫的回到将军府,却见沈骞面色难看,他见到沈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画儿,你会医术是吧?你快随爹爹去看看那些士兵...”
“那些士兵突然昏厥,气息稳定,无异样,但就是不醒是么?”
不待沈骞说完,沈画便接着他的话道。
沈骞一愣,接着更是欣喜。
“画儿可有解毒的法子?”
沈画本来想着这事与阮慕欺定有干系,此刻怀疑也得到证实,但看着面前沈骞的嘴脸,她是真的不想理会,但那该死的医者的怜悯之心又开始作祟,沈画妥协,将方子告知与他,见沈骞大步流星的离去,沈画心底却升起一丝悲哀。
她替沈画感到悲哀,在生前幻想着爹爹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却直到临死也未能瞑目,她所想要的一切,却在死后才得以实现。
香茶见沈画回来,欢呼雀跃,但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姑娘,她见沈画一身疲倦,连忙打了热水,给其沐浴。
沈画确实是累坏了,简单的洗了个澡,一沾到枕头便进入梦乡。
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养足了精神,沈画整个人也清爽起来,她唤来香茶替她绾发,李氏的事情未查清楚,她又怎能安心。
香茶替她梳着发丝,沈画静静的看着铜镜,里面的人儿显得有些憔悴,脸颊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红印,正巧生在眼角,给清丽脱俗的五官平添了几分妩媚,这是沈画的脸,不足以倾国倾城但十分耐看。
香茶不由得赞叹。
“人家都道大小姐生的好看,但香茶觉得,还是小姐最美。”
语气中难免几分得意,沈画轻笑,不过一副皮囊,什么样的不行?
香茶在身后絮絮叨叨。
“小姐睡着的时候,国师大人来过一次,见你还在熟睡,便吩咐了我不用惊扰。”
沈画讶异,墨煊来过?
“他什么时候来的?”
香茶想了想。
“今日早晨。”
沈画想着,墨煊最近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她眨了眨眼睛,正想说些什么,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府的小厮匆匆忙忙来到别院,瞧了几下门,顾不得屋内有没有人,一股脑将话说出来。
“二小姐,宫里的公公来宣圣旨了,您快些去前厅吧。”
沈画闻听此言,心头疑惑,这皇上又下了什么圣旨,脚下丝毫不怠慢,到了前厅,见跪了一室的人,她走到沈骞身旁双膝跪下。
那皇宫里的公公一见沈画笑开了眉眼,见所有人都埋着头,才慢吞吞的开口,尖细的嗓子扎的人心里直发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之女沈画蕙质兰心,医术超群,为东城区百姓解难,深入人心,今日特封其为沁阳郡主,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