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细密的吻轻轻地拂过脸颊,辗转缠绵,总是不肯离去,另外还夹杂着耳边低声絮语,让正在梦乡之中的千伊皱了皱眉头,无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却是徒劳。
嘤咛了一声之后,千伊睁开双眼,此时虽然室内昏暗,不过却可以看到从窗缝透进来的阳光,显然已经是白天,她有些迷糊,现在自己身在何处。
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猛然将千伊的睡意一扫而光,她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边躺着正冲她微笑的许笛笙,而他露在被子之外的上身是**的。
千伊尽量掩住春光,俯下身去够掉到床下的衣裳,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她自然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不由沉了一下。
“醒了?”许笛笙居然还凑了过来,在还有些愣怔的千伊颈后吻了一下:“你还真能睡。”
“这是哪里?”千伊扫视一圈这个陌生的房间,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自己怎么会来了这里?
许笛笙伸出手硬是将千伊搂回到自己怀里,有些得意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在我住的酒店,昨天你非要跟我过来,我拗不过,只好把你带到这儿。”
千伊试图以行动表达自己对许笛笙拒绝,显然她的意愿并不被许笛笙在意,反而得寸近尺地把她摁得更紧,恨得她只能牙咬得死紧,却无能为力。
其实对许笛笙所说的事,千伊一点都没有印象,也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像他说的那样非要跟他过来,但她却记得自己昨晚喝醉了,她很清楚自己酒量渣,却没想到,不过小半杯的红酒,竟会让她直接不省人事,实在叫人始料未及。
“要不要抱你去洗澡?”许笛笙贴到千伊耳边问道,手还暧昧地在被子下面摸了一把千伊柔若无骨的细腰。
这一下让千伊脑子快炸开了,肌肤相触的感觉,提醒她此时二人根本就在坦诚相见,就算之前并非没有过这种经历,可一想到自己正在和许笛笙打离婚官司,并且今天就要开庭时,千伊的脸“腾”得红了起来,觉得自己就象在做什么不道德的事。
千伊努力地挪开了一点,背对着许笛笙蜷起了身体,决定视对方如无物。
“是不是……那里疼?”许笛笙却凑近到千伊耳边,声音里似乎还带着疑惑:“昨天我已经很轻了,怎么还会受伤,要不要帮你看看?”说着,许笛笙抬起身,手开始往千伊腿根处游走,不过根本不想掩饰的笑声,完全暴露了他的用心不良。
“行了。”千伊一把将许笛笙不规矩的手往旁边甩开:“别碰我!”
此时千伊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只是觉得很累,人累,心更累。
许笛笙哈哈狂笑,再次搂住千伊,吻了吻她头发,道:“许太太,昨天晚上开不开心?许先生可是已经鞠躬尽瘁了,真想不到啊,我的千伊居然会这么热情。”
千伊的脸已经红透了,干脆取过一个枕头,将自己的头捂了起来。
“我知道许太太并不满意,放心,以后我会努力。”许笛笙继续不依不饶。
“许笛笙你不用上班吗?”千伊觉得已经羞臊得想钻到地底下去了,实在是他这话说的近乎无耻。
“上什么班。”许笛笙道:“我从现在就开始努力,直到太太满意为止。”
千伊再听不下去,猛地翻身下床,直接冲向浴室,“咔嚓”反锁了门。
躺在浴缸里,千伊好半天都惊魂未定,这样不要脸的许笛笙实在让人无法想象,简直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同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差点让千伊以为,这人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她。
这个想法让千伊不自觉抖了一下,随即警告自己,不要有这种幻想,许笛笙眼高于顶,喜欢的是时曼那种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把眼光放到她身上,所以就只能是他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或者说,他现在才最需要看心理医生。
“千伊,怎么还不出来!”外面是敲门声,还有许笛笙略显紧张的声音,千伊想笑,难道他是怕自己自杀,果然脑子跟常人不一样。
过了一会,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千伊穿着睡衣出来,这才发现许笛笙已经穿戴整齐,大概是在另一间浴室洗过了澡。
许笛笙注视着千伊走到外面,跟在她身后问:“是不是又吐了?”
千伊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同许笛笙上过床后便到浴室大吐特吐,千伊是学心理学的,知道这是一种心因性呕吐,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这个症状竟然消失了?
没想到这时许笛笙却笑得极开心:“你已经不讨厌我了,对不对,看来医生说得没错。”
千伊瞪了他一眼,开始拣地上自己的衣服,和许笛笙已经待得足够了,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有音乐这时候响起,千伊循着声音,从一个角落找到了她不知何时被丢在此处的手机。
“又是申海。”许笛笙嘟哝了一句,居然挤到跟前看千伊的手机。
“喂,申海。”千伊躲开许笛笙,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千伊,什么时候能到?”申海在电话里催道:“别忘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庭了。”
“呀,开庭!”千伊终于想起来,今天是开庭的日子,她跟申海说好一定会出庭的,而现在时间已经指向九点三十,千伊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就出发。”
慌忙挂断电话,千伊拿好衣裳准备赶紧换上,一抬眼,却发现许笛笙在旁边站着,正一眨不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