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许先生的意思,不过毕竟许太太因此被扯了进来,我很遗憾。”高岚行的声音有些低沉。
千伊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不明白高岚行为何会专程来向许笛笙解释。
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便是品北的大嗓门:“听说高小姐回来了,我过来看看!我怎么觉得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高小姐了呢!”
千伊一笑,品北这时候出场,应该不是来起哄的,说不定后面又有好戏看。
终于忍不住,千伊将窗帘撩开一条缝,往外看了几眼。
高岚行如常走着职场淑女路线,妆容清淡,穿着雅致,神情更是落落大方,此时因为品北进来,她还起身回头,主动同品北握了握手。
不过后来千伊的视线被品北死死挡住,她只好重新坐回到小会议室的沙发上,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品北一进来,立刻将许笛笙的办公室变成自己主场,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笛笙,我和警方刚才沟通过了,关于许太太的那些谣言,基本可以断定,是刻意预谋。”品北先是对许笛笙道。
千伊有些诧异,品北当着高岚行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是因为……这些谣言与高岚行有关?这么想着,千伊有些咋舌了,她这“仇家”真是高岚行?
“是吗?”许笛笙声音开始变得很冷:“对方有什么目的,或者她跟我太太有什么血海深仇?”
品北似乎并不急于回答许笛笙问题,却转而问起了高岚行:“高小姐,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没……有。”高岚行的声音变得有些虚,不过明显是在克制自己。
“高小姐,什么理由,让你如此针对我太太?”许笛笙终于直接问了出来。
小会议室里的千伊笑了,绕了半天,许笛笙恐怕早就想问这一句,话说回来,他跟品北还挺有默契。
好半天没有听到高岚行的回答,应该是她没想到,许笛笙会这么直白。
接下来是品北继续在说:“高小姐,如果你单是为了帮沈晚跟程育,才搞出后面的事,并且炮制出那些子虚乌有的猛料,或许我们还会觉得,不管对错,你是在帮朋友,还算情有可原,不过你的目的,我们已经大致了解,说实话,这种行为,我就不说是下作了,至少是不适当。”
品北话说得很重,以他平日的绅士风度,不可能这么谴责一位女士,千伊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开始搜网上那些关于自己新闻。
但似乎,她想要找的信息都被屏蔽掉了,只有零星的一点痕迹,比如还能看到一些标题,上面有所谓“私生女”、“豪门**”、“恶毒虚伪”之类形容她的词语,即便看不到里面内容,也足够叫人一下毛孔都竖起来。
“我当时真是出自好意,才想去帮萱萱一家,”高岚行声音委屈地道:“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许太太的确当面拒绝了程育,为她的女儿做骨髓配型,我个人只是对许太太有些看法,但绝不会做出诋毁别人名誉的事。”
“高小姐,有些话不是放在嘴上说的,”品北似乎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在高岚行面前:“这些天发生的事,我想高小姐一定了如指掌吧?”
“什么事?”高岚行稍显心慌,不过很过又定定地问:“品总,请说明白你的意思。”
“笛笙,我还挺佩服自己的,”品北却又突然转头对许笛笙笑了起来:“到今天上午,仅用两天就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统统删除,当然,也是因为高小姐找的水军太笨,全部复制粘贴,连错别字都不改,高小姐有钱投资医院,怎么不多花点钱,找点厉害的水军,让我抓不到把柄啊。”
高岚行终于急了:“品先生,你说话要讲证据。”
品北呵呵笑了两声:“不是说我抓到把柄了吗,这个信封里,是许太太和她的朋友,在咖啡厅受到骚扰时的照片,高小姐,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枉做小人,安排了个精神病人过去闹事,然后又想炒这种新闻,真是叫人无语。”
“我不知道品先生在说什么!”高岚行的声音明显开始抖,调子却放得很高。
“今天咖啡厅里那个女人,只算个半疯,警察教训了两句,就供出来是受人指使,故意来闹事,警察查过她银行账户,然后顺藤摸瓜,转了好几道变,查到了血液医院一位职员身上,然后我不说你也知道了,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高岚行依旧不肯低头:“许笛笙,这件事跟我真没关系。”
“高小姐,既然今天你敢过来,有些话我们不妨说清楚,你那家医院,我不会允许它在a市继续开下去。”许笛笙终于开了口。
“许笛笙,和医院无关,我只是代表我个人来道歉的,”高岚行咬着唇道:“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说不定就会对沈家的事袖手旁观,我根本想不到,后果会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我对许先生跟许太太感到抱歉。”
“你是那家血液医院的实际控制人,对吗??”许笛笙忽然问了句。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许笛笙声音严厉地道:“这件事已经影响到我太太的声誉和正常生活,更叫人不能容忍的是,我儿子的学校和照片甚至也被登到了网上,我不可能不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对付我许笛笙的妻儿。”
“许先生……”高岚行显然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们原本以为,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