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凡事得以大局为重。”徐沛看了看谢锦衣,明明是很沉重的话题,却说得异常委婉,“如今咱们两府闹成这样,传扬出去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笑话,尤其是你家二爷刚刚升官就休妻,怎么看都是有损名声,不如咱们两下都让一步,给舍妹留个名分,让她早点入土为安吧!”
若是以往,他早就暴躁了。
如今他新婚燕尔,郡主又有了身孕,这些又都是谢锦衣的功劳,故而他对此事格外的有耐心,也是真正地替谢家考虑了。
谢锦衣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座位上喝茶,不再吱声。
此事全凭个人心思定夺,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对错。
沉默良久,顾老夫人才缓缓道:“那就以侯爷所言,给徐氏留一个谢家妇的名分下葬,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侯爷得答应才是。”
“老夫人但说无妨。”徐沛道。
魏氏见顾老夫人松口,忙道:“母亲,二爷休妻在前……”
“你住口,此事我自有计较。”顾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徐氏入土以后,我们家跟六姑娘也就不再有什么牵扯了,以后她不必再回安平伯府了,或者是只要我活着,我就不许她再回安平伯府。”
这些日子,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渐渐想明白了。
上次虽然她中毒的时候,虽说是徐氏顶的包,但此事绝对少不了程琳玉,一想到母女两人合伙害她,她就恨不得撕了母女俩,徐氏死了就死了,但是程琳玉,她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老夫人放心,程氏是徐家妇,是徐家的人,理应安心守在徐家的。”徐沛点头答应,“这事我跟她说。”
眼下两府互相让一步。
早点把人入土为安为好。
“好,那就这么定了。”顾老夫人顺手推舟,承诺道,“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就会按规矩办事,徐氏入我谢府十年,我自会按照规矩给她办丧事,人死万事空,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的。”
丧事是办给活人看的。
跟徐氏无关。
“老夫人果然通情达理。”徐沛抱拳道,“该我们侯府承担的费用,我们一概承担,好生把人送走为上,巡防营那边我过去说情,伯爷和二爷很快会回来的。”
“那就有劳侯爷了。”顾老夫人态度缓和了下来。
尽管魏氏很是气不顺,但丧事还是办得有板有眼,不是很隆重,但也不寒酸,府上没多少悲伤的气氛,平平淡淡地,也算是忙碌了三天。
三天过后,其他人该咋样咋样。
只有程琳玉病倒了,她病倒并不是全因徐氏的死,而是因为徐二夫人在她回府奔丧的时候,又给徐慎行抬了一个通房,据说这丫头圆脸胯大,是个好生养的面相。
气得程琳玉跟徐二夫人吵了一架,彻底撕破了脸。
还是徐振撵走了那个通房,训斥了徐二夫人才把此事平息。
但程琳玉还是不搭理徐慎行,觉得他没有主见,对徐二夫人塞过来的女人照单全收,半点没有拒绝的样子,徐慎行自然不肯承认,生气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全无往日的温柔善良,母亲是见你这些日子操劳,又要守孝,才找个人来伺候我,不过是通房丫头,你竟然也容不下?”
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么到她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慎表哥,你,你竟然这样说我……”程琳玉红着眼圈道,“你我成婚两个多月,母亲就先后塞了四个通房给你,你自己觉得像话吗?我也不是不同意你纳妾,而是我尚未有孕,你们为什么竟如此急切,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
“你也知道是因为你尚未有孕吗?”徐慎行冷笑,“郡主比你过门晚,年纪还大,听说都有了喜脉,而你呢?也不要说母亲如何如何,先想想自己吧!”
自从看见谢锦衣暴瘦,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可以既得了美人,又能坐拥那些丰厚的嫁妆的,这所有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女人毁了,她心胸狭窄也没有多少嫁妆,还在指责他的母亲,让他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
要不是父亲让他看在程老太太的份上让着她,他都不想进她的屋了。
“慎表哥,我一个人能生孩子吗?”程琳玉顾不得羞耻,恨恨道,“你整日陪着那些小狐狸精取乐,我怎么可能有身孕?”
刚成亲那个月,他的确是夜夜陪着她。
可自从有了那些小狐狸,他待她就不如之前了,特别是最近,他到她房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偏偏婆婆还一个劲地给他塞通房,她是有苦难言。
徐慎行转身就走。
“慎表哥,你别走。”程琳玉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泣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不管你有多少通房侍妾,我对你的心也是一点没变的,我要不是在乎你,我怎么会吃醋,你想想你当初对我说的话,你说你永远对我好,才短短数月,你都忘了吗?”
感受她身上熟悉的体香,徐慎行心头一软,转身顺势抱住了她,怎么说也是当初他鬼迷心窍要娶的女人,何况她还有个在太后身边侍奉的老姑母,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朝她发火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两人双双倒了床上……
徐二夫人得知很是生气:“白日宣淫也不怕府上人笑话,她老子娘刚入土就按捺不住地想男人,没有教养的东西,连个孝期都不守吗?”
“行了行了,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