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拉扯扯地往外走。
一辆马车停在了医馆门口。
永安侯府的小厮跳下马车,脚步生风地进了医馆:“谢姑娘,郡主有请。”
“我正在热孝中,不宜出门。”谢锦衣有些为难。
“谢姑娘,我们主子说了,她跟姑娘情同姐妹,不计较这些的。”小厮早有准备,口齿伶俐道,“郡主想念姑娘想念得紧,还请姑娘务必赏光。”
“那好吧!”谢锦衣只得应允。
“刚好我有些日子没见堂姐了,我跟你一起去。”赵璟桓这才放下茶杯,跟着去了永安侯府。
玄空倚着门框目送两人远去,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明年一准能喝上丫头的喜酒,南山派后继有人喽!”
“师父,姑娘还在热孝中呢!”生姜插话道。
“愚蠢,什么热孝不热孝的,事在人为你不懂吗?”玄空白了他一眼,抬手敲了他一个爆栗,“你跟白术要是有丫头一半聪明伶俐,为师也不用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你们啊,笨啊!”
生姜挠挠头,嘿嘿笑。
“师父,咱们该去出诊了。”白术不声不响地收拾好药箱。
师徒三人坐上马车,缓缓离了医馆,朝城郊驶去。
清平郡主见赵璟桓也跟了来,心里自是明白,便命人安排赵璟桓去前厅喝茶,自己则拉着谢锦衣的手道:“府上大夫说是喜脉,都嚷嚷开了,可是我却不相信,非得想等你来,不想你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
“郡主多虑了,我不用把脉就知道肯定是的。”谢锦衣笑笑,还是搭上了她的脉搏,正色道,“恭喜郡主,不但是喜脉,而且还是个小世子呢!”
“当真?”清平郡主差点喜极而泣,拉着谢锦衣的手不放,“不行,我不让你走,你得等我生下孩子再走。”
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一胎。
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郡主不必如此紧张。”清平郡主如愿怀胎,谢锦衣也很高兴,眉眼弯弯道,“郡主身体康健,无需刻意保胎,补品什么的,也不要吃太多,到时候也好生养。”
清平郡主虽然年纪大点,但胜在身子底子好。
并不是弱柳扶风的那种。
“好,我都听谢大夫的。”清平郡主大喜,又见她跟赵璟桓联袂而来,便试探道,“还没见过景王殿下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呢,谢姑娘觉得景王殿下如何?”
“景王殿下风光霁月,自然是人中龙凤。”谢锦衣莞尔。
都说赵璟桓纨绔,但在她看来,却不尽然。
至少他也是做事的人。
但仅仅如此,她跟他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清平郡主眼带笑意,也没说什么。
明明是个纨绔公子,却被她说成风光霁月……她是客气也好,真心也罢,看得出谢锦衣并不讨厌赵璟桓。
但赵璟桓毕竟是皇子,这个媒她保不了。
倒是便宜赵璟桓这个小子了。
顿了顿,清平郡主又道:“我那妹子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闹一闹也就算了。”
南平其实并非泼辣之人,只是喜欢萧恒喜欢得紧,才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
眼下,正被晋王爷罚了禁足,让她好生思过。
“这事我也有错。”谢锦衣垂眸道,“我不该出手伤了她……”
“好了,这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清平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底全是甜蜜,想不到她也有做母亲的这一天……看谢锦衣的目光愈加柔和,她的确是永安侯府和晋王府的大恩人。
看看天色,已经是快晌午了,便吩咐厨房准备午膳留两人吃饭,谢锦衣执意不肯说是医馆那边走不开,改日再来叨扰。
从永安侯府出来,谢锦衣坐上马车回了医馆。
赵璟桓则骑着马在后面慢慢跟着,今儿难得空闲,他想跟她在一起,两人回了医馆,得知玄空带着生姜和白术外出看诊,谢锦衣便去了正厅给那些排队的病人把脉看病,赵璟桓则坐在后堂喝茶,自己提了个茶壶,自斟自饮,很快有暗卫进来禀报:“殿下,北戎放水的事成了,北戎并没有跟西番达成协议,反而跟他翻了脸,指责他无事生非,意欲挑起两国事端,西番碰了一鼻子灰,已经退回大本营休整,约莫着这个冬天是不会再出来了。”
“凡事不可大意,先盯着吧,西番王不会就此罢休的。”赵璟桓沉吟道,“你现在回樊城准备一下,十日后我就动身去樊城验收荷花湖。”
“是!”暗卫退下。
“殿下,萧大将军刚刚递了折子,说是年底回京述职。”容九闪身而进,压低声音道,“萧太后刚刚在皇上面前说了好多萧大将军的好话,意思是想让皇上好好褒奖萧大将军呢!”
“是得该好好褒奖一下。”赵璟桓意味深长道,“那些流民安置得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炭火米粮什么的已经送过去了。”容九道,“他们吃得饱穿得暖,身子也都慢慢好转了,谢姑娘的药挺管用的。”
赵璟桓点点头,继续喝茶。
“殿下,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容九看看天色,提醒道,“您忘了,您晌午约了龚尚书去醉春楼听曲呢!”
“那就走吧!”赵璟桓这才起身告辞。
工部尚书龚文杰早就等着那里了。
见了赵璟桓,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凭直觉,景王殿下找他不是什么好事……
“听说你有个姨妹待字闺中?”赵璟桓撩袍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