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衣决定按照毒经上说的那样,再给赵璟桓解一次毒。
虽然她并不擅长那么做……
隔了两日,谢锦衣便又如约去了景王府。
楚云昭也在。
两人正坐在花厅里悠闲地喝茶,逗狗,楚云昭把当归也牵了过来,见谢锦衣来,挤眉弄眼地对赵璟桓道:“当归在云霄山庄住了多日,我祖父很是喜欢,调教得也好,要不要给谢姑娘表演一个钻火圈?”
当归歪着脑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显然是认出了她。
摇着尾巴走过来,围着她转圈。
赵璟桓坐直了身子看谢锦衣,柔声问道:“锦衣,你喜欢看吗?”
声音温柔得楚云昭差点吐了。
当着他的面,要不要这么肉麻!
“还是不要了,我知道楚老太爷的本事。”看到当归,谢锦衣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萧恒,她不想看到当归被调教得服服帖帖的样子,也无法理解这两个人的恶趣味,她知道,他们煞费苦心地调教当归,自然是因为萧恒,想到这里,她冲赵璟桓莞尔一笑,“相比看当归跳火圈,我更喜欢院子里赏会儿花。”
“好,那咱们就去院子赏花。”赵璟桓见她今日格外温柔可人,很是心动,起身对楚云昭道,“你先回去吧,既然楚老太爷喜欢,那当归先放你们山庄养着吧!”
“殿下,你刚刚不是今天中午让我留下吃烤全羊吗?”楚云昭一脸无辜,“你们赏花就去赏好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就是。”
他又不跟着去。
又不碍眼,怎么还撵他走呢!
“对了修宜,萧显的案子今日三司会审,你这就去盯着点。”赵璟桓不跟他废话,严肃脸,“切记,不要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我相信你,去吧!”
这厮脑袋不开窍吗?
谢锦衣一来,难道他不应该知趣地告辞吗?
想到泡汤的烤全羊,楚云昭恨恨道:“你怎么不去?”
堂堂景王殿下,重色轻友到了如此地步,真是让人发指,可耻可恨啊!
最可恨的是,他还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呸呸呸!
“父皇让我在府上静养,准备明年的大婚。”赵璟桓依然严肃脸,“快去吧,晚了就看不成好戏了。”
说着,便去拉谢锦衣的手,温和道,“咱们去后面园子看红梅,那几株老梅,这几天正开得好!”
“好!”谢锦衣任他握住手。
两人双双出了暖阁。
楚云昭:“……”
这是什么情况?
赵璟桓不会吃错药了吧?
还有谢锦衣,他也觉得有些不正常……想到她刚刚冲赵璟桓那莞尔一笑,他不觉打了个寒颤,一向冷冷淡淡的冷美人,冷不丁热情起来怪吓人的。
九棵碗口粗的老梅树上开满了火红色的梅花,红的花瓣,黄的花蕊,清香扑鼻,枝头上颤颤巍巍地落满了先前下得积雪,白色的雪跟红色的梅,相映成趣,别有一番风景。
难得谢锦衣如此顺从柔美,赵璟桓心潮澎湃,紧紧握住她的手,穿梭在白雪红梅间,幽幽道:“这些老梅原先都是宫里的,在我没出生的时候,我母后就栽了这些梅树,她其实希望我是个公主……结果,让她失望了,母后去世后,我另建了府邸,便把这九棵梅树跟父皇讨了过来,留个念想,有时候我站在这些梅树前,就好像是看到母后……”
“殿下有心了。”谢锦衣心情也有些黯淡。
他虽然贵为皇子,但他却跟普通人一样,也是渴望亲情的吧!
要不然,他就不会对这些老梅如此看重。
正想着,有花瓣悠悠落在她的鬓间。
衬托着她乌黑的发和白皙细嫩的肌肤,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赵璟桓忍不住折了一小段梅枝,给她插在鬓间,梅枝上有三朵开得正盛的梅花,错落有致,乍看上去,还真的像一支镶着梅花的发簪,谢锦衣摸了摸梅枝,轻声道:“多谢殿下。”
风起,有碎雪从枝头纷纷落下。
梅林间落雪蒙蒙。
他站在梅树下低头看着她,她大胆地迎着他的目光,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感受男人眸底的烁烁深情,最终还是女人败下阵来,垂下眸子:“我有些冷,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咱们回屋。”赵璟桓喉咙发紧。
暖阁里,火盆正旺。
两人脱了斗篷。
容九照例上了茶,目光在谢锦衣鬓间的梅枝上落了落,谢锦衣淡淡道:“我要给殿下看伤口,谁都不要进来。”
容九道是。
咳咳,刚刚两人在梅园相拥赏梅的情景,他可是都看见了。
啧啧,不一样了哦!
拔毒膏的效果还算不错。
这几天陆续拔出来一些脓块,伤口处的颜色也越来越淡,虽然不除根,但也不会继续恶化,当然,作为大夫,她还是希望能完全治愈的。
换完药布,包扎完毕。
微凉的指尖便搭在了他的脉搏上,粉白的小手触感软绵,撩得赵璟桓心里直痒痒:“今天还解毒吗?”
就算是再热一次,他也愿意。
“看看再说吧!”谢锦衣冲他莞尔一笑,收了手道,“殿下坐起来,我帮殿下疏通一下经脉……”
赵璟桓很是顺从地坐了起来。
她弯腰开始帮他捶肩捏背,两人离得近,她垂下来的乌发总是有意无意地扫着他的脸,她的手所到之处,都在他心里燃起了熊熊大火,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锦衣,你知道吗?我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