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砚堂连声喊冤。
说他在寿宴上所言都是言不由衷,他是被人下药陷害的。
感受到来自赵璟桓看过来的腾腾杀气,忙跪地连连磕头,痛哭流涕:“皇上,微臣多年来谨慎小心,兢兢业业,无论是为国还是为民,都丝毫不曾有半分懈怠,分明是义澜医馆那个苏姝蓄意陷害微臣,还望皇上明察。”
整个太医院几乎都是他的人。
能让他这个太医院院使毫无察觉地中了mí_yào胡言乱语,除了苏姝,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来人,去带苏姝,朕要亲自审理此案。”显庆帝黑着脸道,“太子的事情绝对不能稀里糊涂地含糊过去,朕定要查清楚。”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他都要彻查到底。
绝不姑息。
“父皇,义澜医馆被我二哥放了把火,苏大夫已经不知去向。”赵璟桓神色凝重,叹道,“儿臣觉得苏大夫怕是已经惨遭毒手……”
左砚堂闻言,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是异常复杂。
对他而言,抓到苏姝,或许他还能洗清冤屈,若是苏姝逃走或者有什么不测,那他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怎么知道是你二哥?”显庆帝表情很是古怪地看着赵璟桓,没拿出什么证据,就说是老二做的,这也太直接了吧?
“父皇,除了我二哥,还能有谁?”赵璟桓晃了晃扇子,不假思索道,“如若父皇不信,大可去我三哥,我三哥知道得肯定比儿臣多得多……”
赵璟炜跟赵璟铭斗得跟乌鸡眼一样。
两人对彼此的行踪了如指掌,如果赵璟铭说不知道,那才奇怪呢!
“这事以后再说!”显庆帝心里明镜一样,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处理这事,苏姝是生是死,他当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太子当年是不是真的被煨了毒的蜱虫咬伤的,想到这里,他又走到左砚堂面前,冷声问道,“左爱卿,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那你如何自证清白?”
“皇上……”天威当头,左砚堂不敢抬头,突然痛哭涕流道,“太子乃当今储君,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加害太子哪,倘若真的是臣做的,就是打死臣,臣也不敢说出口啊!”
“不错,你平日里的确不敢说出口,但若是中了厉害的药物,可就不好说了。”赵璟桓冷眼斜睨,吩咐道,“容九,本王听闻真话,去,讨两粒过来,一试便知。”
容九应声道是。
萧恒得知赵璟桓让容九来向他讨真言丸,表情默了默,沉吟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苏姝虽然没有给他药方,但还是让人包了些真言丸给他,他还没来得及用。
刚好看看疗效。
左砚堂见萧恒真的拿来了真言丸,心里很是恐惧,语无伦次道:“不,不,臣,臣真的没有害太子……”
萧恒表情淡淡,没吱声,只是不动声色地喝茶。
“左太医不必惊慌,即便是要吃,你不一定要第一个吃,待我找个人先帮你试试。”赵璟桓一扭头,目光落了容九身上,容九大惊,不要啊,他不要吃真言丸……他,他也有秘密的,万一他再口无遮拦地说出来,那他真的就死翘翘了。
“容九,你放心,你无论说出什么,本王都不会怪你的。”赵璟桓看了看显庆帝身后的何公公,何公公会意,从萧恒那里取过一粒真言丸,递到了容九面前,容九生无可恋地看了看着赵璟桓,见自家主子心意已决,便接过药丸,大义凛然地吞了下去,赵璟桓异常淡定地看着萧恒,“萧大人,开始吧!”
显庆帝看了看萧恒,冲他点点头,萧恒是飞鱼卫指挥使,由他出面审问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萧恒起身,走到容九面前,声音不疾不徐,音色温润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容九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脱口而出:“容九!”
“你的主子是谁?”
“景王赵璟桓!”
“太子是怎么伤的?”
“太子是被煨了毒的蜱虫所伤。”
“你是听谁说的?”
“属下是听苏大夫说的,她说肯定是左砚堂下得毒手,她还说此事不难调查,只要看整个事情的得利人是谁,谁就是下毒的人,左砚堂因为救了太子的病,一跃成为御前的红人。”
“皇上,臣冤枉啊!”左砚堂伏地痛哭。
苏姝,天涯海角,我定要找到你报仇雪恨!
赵璟桓摇着扇子,冷笑不语。
“苏大夫还说左砚堂什么了?”萧恒继续追问。
“苏大夫还说,还说……”容九挠挠头,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茫然道,“这是哪里?”
“苏大夫可曾提到过苏院使?”赵璟桓见容九答不出,提醒道,“一五一十地说。”
堂堂飞鱼卫指挥使就是这样问话的啊!
呵呵!
“苏大夫说,苏院使是被人陷害的,当年得利的也是左砚堂。”容九脱口而出,左砚堂彻底崩溃了,大声喊道:“不,她血口喷人,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何公公,带容九下去歇息,给他喝杯浓茶即可。”跟苏姝相处这么久,赵璟桓对真言丸也是有所了解的,何公公带着容九退下,显庆帝阴沉着脸看着左砚堂,“左爱卿,该你了。”
左砚堂战战兢兢地接了药丸。
很是挣扎了一番,悲愤道:“皇上,那苏姝不过是居心叵测的江湖游医,她做的药丸,怎能作为审案的证据,皇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