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不是苏姝的医馆。”谢锦衣面无表情道,“无功不受禄,殿下要么抬走,要么抬到义澜医馆去。”
话说苏姝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堂堂王爷说话如此口无遮拦,真的好吗?
“既然谢姑娘如此知趣,那本王只好把这雕像送给苏姝了。”赵璟桓笑笑,哗啦一声收了扇子道,“苏姝不在,暂且寄存在谢姑娘这里,想必谢姑娘看在跟苏姝同门之谊的份上,不会拒绝的吧?”
紫玉一头雾水。
话说他们两人在说什么呀!
她怎么听不懂了呢?
景王殿下不是知道自家姑娘的身份了吗?
怎么还装作不知道一样……难不成他们在打哑谜。
容九只是嘿嘿笑。
嗯,那个,其实主子跟谢姑娘还真的挺有默契的,哈哈!
“既然殿下执意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锦衣多少了解一些赵璟桓,知道他是不会把雕像抬走的,众目睽睽之下,她不便跟他多费口舌,干脆收下了事。
紫玉这才领着他们,把白玉雕像小心翼翼地抬到了正堂,很是郑重地供奉起来。
门口排队的人太多,谢锦衣也顾不得跟赵璟桓闲聊,吩咐紫玉另加了张医案,跟玄空一起把脉看诊,赵璟桓这才带着容九知趣地告辞离去,开始众人还有些犹豫,在他们眼里,师叔的医术自然比师侄的要高明许多,更何况,谢锦衣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让一个大姑娘摸来摸去的,不太好吧?
玄空见众人不肯坐到谢锦衣面前,冷笑道:“你们又不是垂死之症,还挑什么大夫,过了今日,药材可是要收费的。”
一帮穷鬼。
免费看诊,还挑挑拣拣的。
众人一听也是,这才自觉分成两队,谢锦衣自然不会在乎这些,有板有眼地给众人把脉,取药,紫玉一个人忙不过来,苏福便从济世堂药铺派了四个小伙计前来帮忙,两人一直忙到天黑,才算把所有的病人打发走。
玄空累得直翻白眼,扬言若是再义诊,他就回卧龙寺种菜去。
这不是要人命嘛!
“师叔放心,以后医馆只出诊半日,每日只需接诊两个时辰便可。”谢锦衣也觉得疲惫,懒得跟玄空磨嘴皮子,手脚酸痛地爬上马车,回府休息。
玄空则愤愤地回了医馆后院歇息。
哼,要不是看在这丫头给他请了厨娘小厮伺候他的份上,他才不住在这里呢,他宁愿去庄子上种地酿酒,去卧龙寺种菜,也不愿意在这里给人把脉看诊。
自从谢锦衣要回了济世堂药铺,顾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请安的时候也是爱答不理,谢锦衣干脆自己给自己免了请安,若是直接翻脸也好,正好把铺子全都要回来,好在顾老夫人还是拎得清的,索性把每日的请安改成了五日一安,刚好大家眼不见,心不烦。
倒是徐氏跟顾老夫人莫名其妙地热络起来,动不动就往盛宁堂跑。
谢明渊已经定下六月迎娶何清婉,徐慎行跟程琳玉的婚期则定在了七月。
“六月娶媳,七月送女,老夫人双喜临门呢!”池妈妈笑着恭贺,“这来年呀,老夫人一准抱上重孙子了。”
“哈哈,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呢!”顾老夫人闻言,笑得合不拢嘴,“回头再把三姑娘跟颜公子的亲事定下来,咱们家就又多了一门喜事。”
要是谢锦衣不吵着要铺子,那她的日子就更顺畅了。
魏氏刚好也在,白了一眼徐氏,冷哼道:“母亲,咱们在这里剃头挑子一头热,我可是听说,吴姨娘跟三姑娘都不满意颜公子呢,嫌人家长得丑,家世也不好呢!”
“此事由不得她们。”顾老夫人在孙子孙女的亲事上向来主意拿得正,不屑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颜公子怎么了?颜公子好歹也是同进士出身,人家要不是出身低,能瞧着她一个庶女?”
谢锦月心比天高,这是想跟谢锦玉比呢!
就她一个庶女,还想嫁个世家侯门?做梦!
想起大姑娘谢锦玉,顾老夫人又叹了一声,扭头问魏氏:“大姑娘近来如何了?”
自从前段时间她生了疹子,就再没有回过娘家。
当祖母的,一直记挂着呢!
“还在别院住着,说是要等到有喜才回去。”魏氏倒是不担心谢锦玉,笑吟吟道,“母亲放心,大姑娘今非昔比,通透得很哪!”
说起来,还得感谢义澜医馆的苏大夫。
要不是苏大夫给谢锦玉出了这么好的主意,谢锦玉哪能一下子开悟。
如今,别院住着,两口子感情好着呢!
谢锦衣前晌无事,倚在窗前软塌上看书。
她开医馆是为了谋事方便,并非是为了赚钱,没必要那么拼。
她又不缺钱。
窗外响起脚步声。
紫玉引着谢明渊掀帘走进来,笑道:“姑娘,世子来看您了呢!”
谢明渊身穿鸦青色直缀,愈发显得神采奕奕:“五妹妹开了医馆,却还如此清闲,我还以为妹妹正忙着呢!”
谢明渊在谢尧和谢庭的周旋下,去礼部任了主事一职。
用顾老夫人的话来说,谢家是一家子主事。
“后晌才去,大哥哥今儿怎么有空在家?”前些日子谢锦衣在卧龙寺禁足,算下来,已经快一个月不见谢明渊了,只知道他在礼部任职,其他的事情倒是不知道。
“今儿休沐,特来看看五妹妹!”谢明渊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如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