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就像沾了胶水一样,怎么都睁不开,脑袋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但哐哐的砸门声越来越重了,我感觉姑父店子的大门几乎都要被他们砸坏。
警醒的我顾不了各种心烦意乱,突然间强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猛的睁开干涩的眼睛。
“这特么是谁啊?还让不让人睡了?大半夜的撞鬼了吗?烦不烦”
意识慢慢清醒,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样自言自语说道。
这深更半夜的又是我一个人在店子里面,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会不会是想趁火打劫,用这种卑鄙奸诈的手段,先骗我把门打开,之后再一拥而进把我打晕,把姑父的古董宝贝全部给洗劫一空?
这么警醒的一想,我发现很有可能,毕竟姑父店子里的老古董这些年炒得蹭蹭蹭的在升值,他的这些物件有几件随随便便都是几百万的价钱。
但从他们言语之间,其实不难看出,这帮人好像认识我,不然不可能叫我徐老师,只是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徐老师的头衔?或者说他们的本意是在叫我徐老湿?
姑父的店子装了24小时不间断闭路监控,特别是门口还有柜台,收银台。
我打开了店子里的大灯,而后便来到显示器门前,想看看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一开屏幕,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地方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怀疑自己可能又遇到了鬼,但怎么想都怎么不对劲,临街的店面最外面一层都是卷闸门,摄像头取景的那部分明明可以看见卷闸门一直哐当哐当的晃动着,而且那帮人一直都在说话向我求救。
有图有真相的东西怎么就是看不到人?
想到这里,我有些怕了,心说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不过当我循着显示屏上面那些起伏的动静朝下看时,却发现情况好像不是这样的。
门一直在哐当哐当的晃动,门店上的灯光也很明显,只是我忽略了很多本质性的东西。
“敲门的不是人!”我惊恐的张望着在心里喊道。
心里想着这些话,一只胳膊已经顺着卷闸门下面的门缝伸了进来,这条胳膊正拉的像橡皮筋一样,在往里面玻璃推拉门的铁索上伸。
我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一条纸人的胳膊,没错!
剪纸人的手艺很不错,纸片剪成的胳膊还被涂上了鲜艳的各种颜色,比起医院后门那些纸扎店的纸扎人可要华丽许多,只是这手伸出来的一瞬间,我能够感到的只有一阵诡异还有恐怖。
咔咔的一声,玻璃推拉门的锁好像被打开了,这时纸人的身子脑袋也顺着门缝挤了进来。
我一个人躲在电脑屏幕面前瑟瑟发抖,生怕发出声响来,这纸人发现了我把我弄出一个好歹来。
我眼睛一直盯着这个已经闯进来的纸片人,此时这个纸片人一直站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着,他身子扭动的时候,纸片上的褶皱也就跟着露了出来,时而回头,时而低头,总之好像就是在房间里找什么东西一样。
“徐老师,徐老师……”要不是薄如纸片,我想他的动作基本上就跟人的动作没有什么区别,纸人这时直挺挺站在那里向房间里面叫喊着。
见没人回应,这纸人又向前走了几步,此时的我已经悄悄的躲在了电脑桌子下面,连个长气都不敢出一个。
我顺着电脑桌的腿空,一直观看着这个纸人的一举一动,纸人这时已经走到了电脑桌面前,距离我的眼睛只有两拳之远。
他一来到电脑桌前,我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恶臭味,这种恶臭味就像是死猫死狗腐烂的味道一样,我忍不住捏着鼻子,鼓起勇气向那个纸人腿上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这人光着的小腿上面爬满了恶心的蛆虫,有的地方甚至连里面的骨头都能看见。
那纸人走到电脑桌面前,之后便停顿了下来,过了几秒钟的时间这纸人才开始动了起来。
我躲在下面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听动静,我大概可以判断这纸人肯定在电脑桌上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因为那磕碰声音实在是太明显。
“我靠,这死鬼究竟来干什么的?死人应该没必要枪活人的钱吧?还是说他是来这里借东西的,我在网上可是看过不少阴兵借粮的故事,这人不会真是来姑父家借什么东西的吧?”我心里战栗的这么咕叨着说。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纸人打开一个铁盒子之后,马上又停止了动静。
紧接着就是一重锤砸在电脑桌上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躲在电脑桌下面,怎么都没料想到这纸人会来这么一出戏,本来就紧张的我,心扑通一跳就叫出了声音。
不过幸亏这时那纸人也狠狠的叫了一声,他的声音很明显要比我的大,所以我这么一声惨叫很容易就被掩盖了下去。
我幸灾乐祸的捂着嘴,暗笑真是天助我也。
这纸人恶狠的一叫和我不同,我的叫声里面透露着无穷无尽的恐惧,他的叫声里则透露着一种难以掩盖的愤慨,简直可以说义愤填膺。
我默不作声的盯着这纸人的腿,就等着他一无所获或者说拿了东西直接走人,但这时我突然感到我身后好像有一个人的呼吸声冒了出来,而且微弱的气流吹在我头发上痒痒的。
就这么一下下的时间,我后背马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我缓慢的转过头朝自己身后看去,这一看,一个画的十分妖艳的鬼脸就贴在了我脸上,而她整个身子已经弯的像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