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这就是你家小闺女?长得很标致嘛。”大舅妈笑吟吟地朝她招招手,“青青,来,到大舅妈这儿来。”

罗青羽转过头瞧她一眼,摇摇头,趴在老妈的腿边不出声。

印象中,大舅妈叫王玉芬,看起来是一个和蔼的妇人,逢人便笑眯眯的。看看她的寿数,唷,75岁,很不错,比大舅多活三年。

再看看小舅妈张冬波,面容姣好,但长了一副势利脸,嘴边下方的一颗小黑痣异常醒目。

听前世的老妈唠叨,这小舅妈把儿媳妇磋磨得特厉害,明知对方有晕血症,每次等儿媳妇回家就逼她操刀杀鸡,美其名曰:要多练习才能把毛病治好。

把可怜的表嫂折腾得,差点患了晕鸡症。

如若不从,小舅妈就到处说她的坏话,指桑骂槐讽刺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等她老了,儿媳妇的孩子也长大了,终于撕脸坚决分开住,否则就跟丈夫离婚分房子。

为此,小舅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好生热闹。尽管如此,小舅妈是全场最长寿的,能活到82岁。

再看看小舅的……

罗青羽本想逐个看一遍,谁知眼前被一只手掌挡住视线,随后一把裹着彩色纸的糖果递到眼前。

“给,大舅舅给你买的。乖,到那边慢慢吃,妈妈跟舅舅们说说话。”谷宁指指院门口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崽在捡吃的。

知女莫若母,女儿的眼睛溜溜一转,她便知道这孩子又在看别人的死期。

嗐,脑阔疼~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父亲和兄弟姐妹们啥时候死,只知死期,不知原因,改得了吗?就算能改变,胡乱干涉别人的命运会不会影响女儿的未来?

都是她的至亲,她不希望任何一个有事。

老妈的用意,罗青羽晓得,“谢谢舅舅。”

她不再说什么,默默接过糖果跑开了。没跑远,拖一把竹椅子在不远的地方坐着看风景,一边竖起小耳朵偷听。

“这孩子真有礼貌,你跟小罗教得不错。”看得大舅舅一脸羡慕。

“平时是阿婷带得多……”谷宁笑笑说。

兄妹俩正要畅谈育儿经,时间有限,不想在村里过夜的小舅妈坐不住了,悄悄用手肘撞一下身边的男人。

小舅舅立马意会,“爸,先说说吧,你叫我们回来干嘛?有什么事不能在家说?”

时间不等人,孩子们放暑假,家长们还要上班的,耗不起。

树荫下,谷老爹正翘着腿听儿女聊天,见问,便说:“就我在电话里说的一个意思,阿宁要拿回属于她的那块地。你们看看给哪块合适,不然我随便给。”

原本儿子们不想回的,出嫁女回家跟兄弟们抢地,谁肯同意?打算能拖则拖,结果老爹一句“不然我随便给”让他们急赤白脸地跑回来。

“啧,二姐,你跟姐夫在城里有的是房子,还有一大笔拆迁款,就不要跟我们争了吧?”小舅妈的语气相当不满。

“就是,你已经有几套房了,回娘家盖房有意义吗?”小舅舅帮腔,“你们夫妻一年能回几趟?这不浪费钱吗?嫌钱多不如干脆借给我,我正好要做生意。”

全家就数他最没出息,村里的邻居都这么说。在城里买的房子,全靠妻子的娘家兄弟和自家二姐借钱帮的忙。

不然,他恐怕是家中唯一的无业游民。

“是呀,二姐,阿泰前阵子开货车撞了人要跑路,我那小卖部只赔不赚……”小舅妈吧啦吧啦,开始日常哭穷,“正指望拆迁款改善生活,你又来争一份……”

老三夫妇擅长哭穷卖乖,一般情况下,谷宁不会跟他们计较,甚至让着他们,但今天不行。

“你们不容易,我就容易?我跟老罗这些年赚的钱大部分贴补你们在城里建房子、买房子,现在我拿回应得的那份,爸都没反对,你们倒是挺多意见。”谷宁神色微冷。

家里有事求她时,大家便是一家人;一旦她要从家里拿回自己的东西,兄弟、嫂子和弟媳便一脸的为难与嫌弃,谷宁看在眼里寒在心底,索性问兄弟:

“大哥,三弟,你们认为呢?”

“呃……”想保持沉默的大哥谷安被点名,不由神色为难地瞅瞅共同利益者三弟,对方正用力向他使眼色,“我无所谓,听爸的。”

正在使眼色的老三谷泰一听,险些气得眼抽筋。

“大哥……”别怂啊!

明明来之前大家说好一致反对的,并让老大先以兄长的身份劝阻二姐。再不行,哥俩一条心反对到底,看看老爹会帮谁。

不曾想,老大夫妇居然这般窝囊。

“不是啊,二姐,你家又不缺钱……”大哥不给力,谷泰不甘心,“再说,你见哪个村出嫁的女儿跟自家兄弟争地的?说出去你不怕被人笑话?”

“笑话我的没有,”谷宁冷哼,“说我傻的大把,自己老公起早贪黑,我却一味贴娘家,从来不为男人和小家着想,现在你们一个个住的房子比我家还大!

如果你们觉得亏,认为钱比兄妹亲情重要,行,请你们尽快把欠我的钱一次性还清,我正好换栋大房子,再另外找个农村买地盖房去!”

若真如此,什么兄弟姐妹情分将一笔勾销。

“二姐你能不能讲讲道理!”被二姐说得脸红,老三粗着脖子硬撑“这是两码事……”

“这是一码事,当初我帮你们,现在轮到你们帮我。”谷宁冷冷盯着老三,“老三啊老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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