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比起北洛城中的那些世家,大胆了些。”
聂长卿徐徐道。
北洛五百铁骑,被笼罩在漫天箭雨中。
以这箭雨的密集程度,这是准备一刹那,便将北洛铁骑全部射杀!
心思之歹毒,让罗成心寒!
这里是哪里?
帝京皇城,天子脚下!
可居然有人胆敢出动重兵,围杀他们!
这简直是视天子为无物!
难怪城主大人说帝京乱成一锅粥,国师倒台,这些奸逆贼臣便开始放肆。
箭雨呼啸着落下,宛若朦胧的乌云。
每一位北洛铁骑的马匹都在不安的蹄踏。
聂长卿不以为意,伸出手抓住了搭在车厢上的杀猪刀。
取了一条白色布帕,轻轻擦拭杀猪刀。
面对漫天箭雨,他面不改色,甚至有些悠然自得,犹如面对的乃是江南烟雨。
蓦地。
车厢内,有一股无形的灵气波动扩散开来。
帘布开始翻腾。
尔后,漫天箭雨犹如突然凝滞了下来似的。
仿佛有无形幕布挡住了所有的箭雨!
“咄。”
一道轻声。
车厢内传来巨大的压迫力,让每一根箭矢纷纷跌落在地,金属箭头与青石地面碰撞,发出的铿锵声,像是奏响优雅的声乐。
城墙上,射箭的士卒们惊呆了。
哪怕是七八响的宗师武人,面对这箭雨,都怕是要焦头烂额,搞不好要被射伏。
可眼前这情况,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世人缺乏对修行人起码的敬畏。”
“公子之言,果然有理。”
纤纤素手揭帘幕。
温婉的声音萦绕在空荡长街。
凝昭一席白裙,三千发丝垂落,在风中荡漾,她的侧方,狐魅脸的伊月持长鞭而出,脸上带着冷厉杀意。
聂长卿也伫立而起。
白衫风中猎猎作响。
擦拭的杀猪刀,开始微微颤抖。
凝昭美艳脸庞扬起,扫视帝京,轻叹一口气:“你们该庆幸,这次非公子亲临……”
“何须废话,公子说,一切照旧,就如处理北洛世家那般杀了便是。”
伊月狐魅脸上,黛眉微蹙,道。
尔后,身形便冲出了马车。
手中长鞭扬起,卷起地上的箭矢,猛地甩出。
长鞭如龙,纷飞箭矢也如一阵龙卷风一般,四散迸射。
射向了城楼上的士卒。
一位位士卒被射中,翻身坠楼。
聂长卿也动了。
虽然他只是车夫,虽然他只是握着把杀猪刀。
但是,当他从车架上伫立而起,杀猪刀扬起时。
仿佛有压抑到让人根本喘不过气的刀意,弥漫开来。
杀猪刀浮空起。
聂长卿发丝倒竖,目光冷漠。
“我很赞同公子的一句话,与同层次的人才讲道理,不是一个层次,杀了再说。”
聂长卿道。
杀猪刀外,隐隐有一圈虚幻的刀影轮廓浮现。
猛地甩出,浮空杀猪刀骤然化作一道黑芒扫过。
血,飞溅了三尺。
犹如一刀割韭菜。
城楼上,士卒惨嚎都未曾发出,便纷纷被斩为两半。
聂长卿伫立马车,手掌遥遥把控杀猪刀。
《御刀诀》,一气御刀,隔空杀敌!
聂长卿挥臂三次,斩了三刀。
城楼上的士卒,顿时死了大半,剩余的士卒被吓破了胆,丢盔弃甲转身便逃。
血水顺着城墙流淌而下,散发浓郁的腥味。
杀猪刀落回聂长卿之手,他取了白帕轻轻擦拭刀身。
凝昭一身白裙,徐徐放下了马车的帘布。
美艳眸瞳一扫,视线落在了望香楼。
纤纤素指轻扬。
“去那楼。”
聂长卿闻言,嘴角上挑,他收了杀猪刀,拉起缰绳,风吹过他的发丝,白衫一尘不染。
好戏,才刚刚开始。
聂长卿抽打缰绳,马蹄高扬,骤然绝尘。
罗成满面红光,率五百铁骑,浩浩荡荡。
……
望香楼。
气氛古怪而压抑。
诸多大臣身躯在瑟瑟发抖。
何守面色煞白,原本惬意持着的酒杯,也跌落在地,碎为残渣。
望着他从相爷府调动而来的军马,瞬间便溃败,他的心……陡然冰冷。
“何大人,快……快走!”
几位大臣面色仓皇,道。
何守回过神来,便要下楼。
然而,楼下,急促脚步声传来,却见一位奴才满脸惊慌的爬上了木梯,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门外响彻。
“大人,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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