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怒之余,脱忽思也心惊胆战,若不是兰心告知,恐怕自己到时候有口难辩,名声遗臭万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宁徽寺是掌管脱忽思钱粮的机构,向来由哈麻掌管。今日正赶上哈麻到宁徽寺清点账册,脱忽思赶忙差人将哈麻叫来。
哈麻进了寝宫,见脱忽思颦眉蹙頞,皱眉道:“怎么了?”
脱忽思早已屏退左右,只留下了兰心一人,叹了口气,扶额道:“兰心,你将事情来龙去脉跟哈麻大人讲清楚。”
兰心一五一十地讲了太平等人所谋,哈麻听罢冷汗直流,如若让他们得逞,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此事一定不能再跟第三个人说起,先下去吧。”哈麻斥退兰心后,看向脱忽思,“您怎么想?”
“得赶在他们前面揭穿阴谋,否则有口难辩,你我二人皆要丧命!”
“这二人竟然想出如此奸计,必不能让他们得逞,此事你先不要出面,我带着兰心去见皇上。”
脱忽思疑惑不已,“见皇上也该是我去好一些才对。”
哈麻狠声道:“既然他们想先发制人,我们倒不如趁此机会废了他们。”
脱忽思有些担心道:“他们可是朝中大臣,一个是左丞相,一个是御史大夫,你一个礼部尚书如何跟他们争斗?”
“放心吧,我背后的可是圣上,更何况……”哈麻大笑着走上前,捏住脱忽思下巴挑逗道:“我不是还有你帮忙吗?”
脱忽思虽已年过四十,但仍是风韵犹存,此刻在哈麻面前如同小女人般乖巧,温声道:“我都听你的。”
“我先去面圣,晚上再来找你。”哈麻挪动着肥胖身躯,带着兰心去见皇帝。
至正帝正在偏殿小憩,哈麻到了立刻屏退左右宫人,带着兰心跪在门口。
过了半个时辰,至正帝才醒过来,“来人。”
哈麻赶忙起身,进殿问安。
“你今天不是要去宁徽寺办差吗?这么快就办好了?”至正帝站起身在殿内活动了下筋骨,随口问道。
哈麻突然声泪俱下,嚎啕大哭道:“陛下可要为我做主啊!”
至正帝有些惊讶,这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哈麻是他的心腹,难道还有人敢欺辱于他?疑惑问道:“哭什么,说,怎么回事?”
哈麻抹了把眼泪,哭着道:“哈麻从来都只知道服侍您,却不知道注意朝中诸事,以致于不知道何时得罪了韩嘉纳大人,他竟然要诬陷我。”
至正帝听后笑了起来,安慰道:“你放心吧,他是朕钦封的御史大夫,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费心跟你较劲。”
哈麻闻言哭得更加厉害,“哈麻被人欺辱倒不是大事,可人人都知道哈麻是您身边的人,就怕给您丢脸。”
至正帝挑了挑眉头,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天照常去宁徽寺办差,见脱忽思皇后的贴身婢女兰心心神不宁的,担心是皇后那里出了什么事,就责问了她,怎不知她竟说……”
至正帝急声道:“说什么!?”
“哈麻不敢说,哈麻将兰心领来了,陛下亲自问她吧。”说罢给门外的兰心一个眼色,让她进来。
“奴婢兰心,叩见陛下。”兰心赶忙进了殿内,跪下问安。
“说吧,怎么回事?”
兰心胆小,见皇帝言辞急切,吓得哭了出来,抽泣着将韩嘉纳威胁她作伪证陷害脱忽思和哈麻的事说了出来,却因事先哈麻的吩咐,丝毫未提及太平的参与。
“哐当”一声,至正帝将桌上砚台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