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后宫的脱忽思得知早朝之事后非常恼怒,太平等人不但毁坏她的声誉,又将哈麻逼离大都,用心实在险恶无比。脱忽思越想越是气恼,既然你们毁我声誉,我便以牙还牙,让你们万劫不复!打定了主意,便带着兰心去求见至正帝。
“陛下,脱忽思皇后求见。”
“快请进来。”
脱忽思是至正帝庶母,至正帝平日里对其尊敬有加,此刻知道她是为了早朝一事而来,待其进门就连番安慰。
至正帝越是安慰,脱忽思便越伤心,哭诉道:“皇帝只知他们陷害哈麻,却没有想到深处。若此事传出,不光我的声誉受损,皇室的威名又如何能够继续让天下信服?皇帝仁慈,才对他们纵容再三,此事若不重重惩处,以后臣子的眼中只会越发的轻视皇室,甚至轻视皇帝啊!”
至正帝对脱忽思所说方面确实没有多想,听后皱紧了眉头,对太平等人更加讨厌。可自己对太平和韩嘉纳的惩罚已经够重,又不能不给脱忽思面子,心中思索再三,决定拿斡勒海寿开刀。
“来人,传我旨意!早朝一事,盖因斡勒海寿藐视皇权,蒙蔽太平和韩嘉纳等人,即刻起夺去他一切职务,让他待在家中,永世不得外出!”
脱忽思也知道至正帝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这才止住哭声,告辞离去。
已经被封为才人的凝香端着汤羹走了进来,“陛下因此事甚是劳神费心,得好好休息几天,不然身体都要累垮了。”
至正帝苦笑着感叹,“自朕登基,已经十六年了,这期间朝廷非但没有什么好转,反而是越发破败了。”
一日之内,凝香已经听过皇帝数次类似的话语了,依偎在至正帝身边柔声道:“陛下,他们这群臣子争来争去的,莫不如就遂了他们的愿,挑几个有能力的替您分忧就好。陛下贵为天子,生来就该享受一切尊荣,哪能因为这些琐事而累坏了龙体呢?”
至正帝搂住凝香,“你说的有道理,这些事弄得朕每天都要头疼不已,既然脱脱回来了,就都交给他算了,朕也该休息休息了。”
元大都城外。
脱脱和也先帖木儿带了一众僚属为哈麻和雪雪送行。
“士廉,你已久居皇城,此去草原要受苦了。”脱脱拉着哈麻的手伤感不已。
哈麻已经换下了华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身肥大的寻常百姓服装,满是横肉的脸上颇为沮丧。
“我们兄弟二人到草原上吃些苦倒是没什么,就是放心不下宫里,自打圣上登基,就是由我亲力亲为地伺候着,我离开后圣上一定难以适应。”
也先帖木儿也被哈麻的忠心所感动,努力地眨了眨眼,将眼眶中泪水止住,“士廉尽管放心,你们是因为我们兄弟二人才遭此劫难,我和兄长一定想办法尽快让你们回来。”
脱脱点了点头,“太平一党还有余孽,我担心他们会加害你们,所以我已经暗中派人保护你们,安全之事你大可放心,等我重掌朝政便立刻让你回来。”
雪雪是哈麻的亲弟弟,平日里游手好闲,但论起忠心,倒与哈麻无二,此刻跪了下来,啜泣道:“两位大人保重,待我们兄弟二人回来再替大人效劳。”
四人皆是重情之辈,此番道别真情切意,甚是感人,一众幕僚都被感动。唯独汝中柏心中妒忌,心道,哈麻和雪雪可是宫里出了名的谗臣,脱脱大人居然还与他们惺惺相惜,像自己这样有能力帮助他的人倒被晾在一边!
汝中柏因为颇有文采,办事严谨,为脱脱所赏识,但却心胸狭隘,报复心极强,一众幕僚均对他唯唯诺诺,不敢得罪。
哈麻附在脱脱耳边小声言语,“大人,我走前已有安排,近日宫里必有动静,还需早做准备。”
见哈麻仍然如此为了自己着想,脱脱更是感动,“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一直待在草原上受苦的。”
送走了哈麻和雪雪,脱脱兄弟二人才打道回府。
还未等坐好,宫里就来了人,脱脱赶忙迎接。来的是哈麻安排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对脱脱自然恭敬无比,微笑道:“脱脱大人,恭喜了。”
“何喜之有?”脱脱表面不动声色,心道,难不成宫里这么快就有了动静?
太监解释道:“圣上已经下旨,罢朵儿只中书右丞相一职,复为国王,属国辽阳。任命您为中书右丞相,同时主持东宫端本堂的事务,并兼顾阿速、钦察二卫,内史府、宣政院、太医院诸机构事务。任命也先帖木儿为御史大夫,总领御史台。估计旨意晚些时候就能到,我就是来提前给大人报个信,好让大人能有个准备。”
脱脱大喜,重重赏赐了这个太监。也先帖木儿感叹道:“哈麻真是帮了我们家天大的忙,这份恩情真是不知如何报答。”
脱脱也唏嘘不已,“待朝中形势稍稳,我就到圣上那里去为他求情,想必圣上也愿意让哈麻早些回来伺候。也不知哈麻在宫中如何施为,竟能让圣上消除对我们的疑心,作此决断,这是将天下重担都压在了你我兄弟身上啊。”
“这样也好,兄长本就一心报国,圣上既然愿意信任我们,我们为圣上分忧便是,多想无益。”
虽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可脱脱仍然心中激动,握紧了座椅扶手,认真道:“如今朝中实权尽归我手,总算可以施展拳脚,革除弊政,解决灾患。”
先是重责斡勒海寿,然后是脱脱复相,一日之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