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师兄,人家渴了,要喝茶……”
“阿苦师兄,我腿酸了……”
“阿苦师兄,人家身上脏了……”
“……”
“……”
“切,当我稀罕吗?”
向来自诩人见人爱的玉面小郎君方贵,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被阿苦师兄比下去了,心里很是不忿,心想自己确实跟小碧湖的弟子犯冲,大概是以前没守护她们到底的原因吧……
心间不忿,便去了符篆院,这时候的符篆院院主鹤离长老,正率一院弟子铭刻玉符,用作修复护山大阵的基材,一见到方贵过来,这位长衫飘飘,不染世俗一般的长老,倒是很热情,忙忙的迎了出来,然后请方贵入院,看这些符篆院弟子的符道水平如何。
在这一战里,戒律院长老熊平、灵宝阁长老虎啸、符篆院长老鹤离、小碧峰长老紫鸠、伺兽院长老元猊等五人,也大出风头,皆已为安州仙门所知,被称为太白宗五奇。
不过相比起来,自是方贵名声更大,所以他们也不拿架子,很是亲切。
不过入了符篆院之后,小鲤儿在鹤离长老的请求下,倒是随口指出了符篆院弟子的几个小问题,使得鹤离长老眼睛一亮,赞叹不已,大有把小鲤儿留在符篆院里当个供奉的架势,而到了方贵时,他搓着还没长出胡子的下巴,认真的看起了一个弟子的符篆铭文。
这一看就是大半天,把那个弟子吓的后背冷汗都出了一层。
“有什么问题吗?”
鹤离长老万万不敢小觑方贵,见他如此凝重,也以为出了什么大问题,急忙请教。
“嗯……”
方贵沉吟了一会,道:“有点小问题!”
“请方……方小先生指教……”
鹤离长老如临大敌,神色认真的向方贵揖了一礼。
周围无数符篆院弟子,也都紧张的转过了头来,皆想听这位太白宗道子的高见。
“你这个王八画的不好……”
方贵认真的看着那弟子铭刻的符纹,认真的说道。
鹤离长老一下子愣住了:“啥?”
“你看这个王八,盖也不圆,腿也不短,尾巴都翘的不是那么好看……”
方贵严肃的指出了其中的问题,并要自己拿笔:“来来来你看,王八应该这么画才行……”
“你……”
鹤离长老一听那周围的离尘气度都没了,吹胡子瞪眼:“那是龟形文,什么王八……”
说着忽然一改之前的客气,把方贵给哄了出来。
“明明就是自己画的不像,还要冲我发脾气!”
方贵愤愤不平,拉着小鲤儿道:“走,咱们去别处玩去……”
一转身,驾云来了伺兽院元猊长老这里,这倒一下子得到了无比热情的接待,只见婴啼早就被一群伺兽院弟子围住了,一个个啧啧称奇,面露赞叹,伺候它跟伺候大爷似的,见到了方贵之后,更是热情无比,泡茶捏腿,不听的向他打听着婴啼是如何蜕化为神兽的。
需知方贵去尊府之前,这婴啼才刚刚被他们这些人伺候成了凶兽啊……
血脉又不如何出奇,如何短短不到两年,便化作了神兽?
方贵初时很开心,满面笑容,问啥答啥,但随着他们的问题越来越细致,越来越古怪,比如它的粪便如何啦,平时胃口怎么样啦,如何引导它气血变化啦等等问题时,方贵顿时坐不住了,几次三番,敷衍不开,最后只能硬起头皮,强拉着小鲤儿从伺兽院逃了出来。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我特么哪里知道啊?
我家旺财都是放养的……
然后又去了戒律院,这里一片森严,戒律院长老熊平跟方贵以前有过嫌隙,见了他也不阴不阳的,方贵可不想看人的脸色,坐都没坐便出来了,又去了灵宝阁,只见这里堆了一座座山也似的残破灵宝,所有人都赤着脊梁,热火朝天的打铁,也只好带了小鲤儿跑出来了。
那群家伙恨不得全身tuō_guāng了,可不能让小鲤儿看到。
“我这么热心,居然想帮个忙都忙不上了?”
一会五院转遍了,都没找着个自己能帮的手,方贵心里很是不服气。
好在就在此时,倒是许月儿跑来了找他,说如今不知多少仙门长老都在青溪谷里等着,想要拜会他呢,方贵顿时大喜,别人的事自己帮不上,自己的事总可以打发打发时间了吧?
然后他一回青溪谷,便见自己的洞府之前,簇拥的倒都是一群自己不认识的老头子,一见到他便满面喜色,连道恭喜,还没来得及让他们进洞府呢,便已经一迭声的询问了起来。
“方小先生何方几年呀?”
“方小先生家居何处,房中还有何人呐?”
“实不相瞒,吾有一孙女,年方过百,妙龄如花,方小先生若不嫌弃……”
“……”
“……”
“这都是过来提亲的?”
方贵听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之后,眼睛都溜圆了。
自己居然这么抢手了?
不过望着那群热情洋溢,甚至为了争着介绍自家的儿孙几乎要打起来的人,方贵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鲤儿,倒不好意思问太多,脸先红了,扭捏着道:“我还小,找道侣不急……”
说着一顿,心想人家也是好心,不能太不给人面子。
于是又客气的补了一句:“不过嫁妆你们可以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