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贵见她又过来了,吓的脸都变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瑶仙子摇头:“没什么可说的,快将仙灵还我……”
轰隆!
她话音未落,瑶池国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动,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却能够隐隐感觉一阵山呼海啸之声,大地都在震颤,像是有什么庞大的力量,正通过地脉飞运的流动,那力量之强大,哪怕众人皆距离地脉尚远,却也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一种可怖威压。
“你自找死,便怪我不得了……”
瑶仙子感受着那威压,脸色已是大变,分明想到了某种可怕的事情,神情在这时候,也微有片刻的失落,但半晌之后,她却忽然神色冰冷,冷冷看着方贵一眼,陡然一把抓来。
“啊哟……”
双方修为差距实在太大,方贵迎着她这一抓,竟全然不知该如何躲避,连法力都运转不得,直吓得大叫一声,便转过了身去,将自己的黑色布袋高高扬了起来,举在半空之中……
这其实已经是在讨饶了。
看得出来,这女人疯起来了,再不给她,她是真会杀人的。
……
……
黑色布袋举在了半空,但却一直没有被人拿走的感觉。
方贵过了一会,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悄悄睁眼,转头看了过去。
而这一眼看去,立时变得惊喜无比。
瑶仙子没有拿走黑色布袋,是因为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掌。
她的手纤细,修长,那一只手却干净,有力。
纵是她手掌之上,蕴含了再强大的法力,被这只手握着,却也再动不得半分。
“你……你没死?”
瑶仙子望着那只手掌的主人,声音都微微一颤。
幕九歌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这时候,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如玉质一般,但那玉质,正在快速的褪去,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只是那玉质的清冷之色,却似乎已印入了骨髓,使得他整个都似没有生气。
听着瑶仙子的话,他还转头,看了黑色布袋一眼。
那探在了布袋口外探查清况的树叶,“唰”一声缩回了布袋里,然后布袋里一阵颤抖。
……
……
“刚才……刚才你不出手助我,如今却忽然醒了过来……”
瑶仙子看着幕九歌,脸色从惊讶、畏惧,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儿无法察觉的喜悦,渐渐变成了愤怒,疯狂,忽然看了方贵一眼,冷冷道:“是见我要夺回仙灵,所以忍不住了么?”
幕九歌听着她的话,没有回答,也没解释,眼中忽然多了些复杂的神色。
“要回去怎么啦?”
方贵见到了幕九歌醒来,自然是又惊又喜,但他之前可是见多了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师傅在她面前那没骨气的样子,生怕老幕又被她三两句话,便搞得晕死过去了,急忙将黑色布袋抱回了怀里,叫道:“就算我们要回来怎么啦,这本来就是我们……我的东西!”
“那是我的……”
瑶仙子气的忽然大喊了起来:“这一百年来,都是我的……”
“让你用了一百年,也够意思啦!”
如今幕九歌醒了,方贵哪还怕她,直接反唇相讥:“又替你背黑锅,又给你送东西,为你伤心了一百年,好心回来帮忙,还差点被你给气死,这世上有这么不讲理的事吗?”
瑶仙子急道:“与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与你更没关系啊……”
方贵道:“他好歹是我师傅呢,可你们呢,以前是姘头,现在不是了吧?”
“既然不是了,那还留着我们的东西干什么?”
“当初送这仙灵给你,就是定情信物,可情都没有了,你凭啥还要留着这信物?”
“合着我家师傅瞧上你了,就等于是欠你了是呗?”
“……”
“……”
“可是我……可是我……”
瑶仙子被方贵一通追问,心里已是又气又急,再加上本就受了伤,而瑶池国外,鬼神势大,一时心神失守,竟有些疯意,向着幕九歌大叫:“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边说边猛得挣开了手,大声道:“我陪你睡了三年,难道还不够?”
“啊?”
方贵听着这话,一下子懵了。
小鲤儿在一边听着,也一下子惊呆了,只瞪大了眼睛看着瑶仙子。
另一边的墨苍老修,血都不吐了,满面震惊的看了过来。
婴啼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大眼睛好奇的在幕九歌与瑶仙子之间转来转去。
就连那黑色布袋里的小树,也忽然一片叶子悄悄探了出来。
……
……
幕九歌看着瑶仙子那张满面戾气的脸,一下子沉默了下来,眼底似乎有着无尽的情绪在涌动,神色竟似有些不忍一般,他过了很久,才轻声开口道:“其实你不必把这些话也说出来,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在意外物,这一次回来,也绝非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仙灵……”
“直到这时候,你还要说这些好听的话?”
瑶仙子听着幕九歌的话,神情似哭似笑,似乎有些痛恨一般看着幕九歌:“一百年前,你见我无意回转,便一剑转了仙灵,宁愿让它毁了,也不想让它落在我手里,如今一百年过去了,我们早已毫无瓜葛,你却忽然又回来这里,若不是为了仙灵,又是为了什么?”
幕九歌听着她的话,脸上已露出了些苦意,却还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