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耳熟,抬眼看对方,竟是顾致远。
白色卫衣黑色外套,栗色长裤,鸭舌帽,耳罩,口罩,全副武装。
“你好。”她结舌。
顾致远却不像她拘谨,眉欢眼笑,热络道:“墨汐大神,你也是冷川的学生?”
“这么说你也是..”
他笑容满面的点头:“大神,你哪个系的。”
“数学系。”
他熟稔的自报家门:“我表演系。”
她走路如风:“我还以为演员这种艺术生都会去念专门的艺术大学。”
他拔步跟上她,笑语妍妍:“是这样,不过冷大的表演系专业比冷川电影学院的都还要好,不仅清一色的请国际知名教授授课,还经常邀国内外表演艺术家公开演讲,连冷川电影学院的学生都经常来冷大蹭课。”
她一面大步流星向教学楼走去,一面明了的恩一声,没话找话:“你又上课又拍戏,很累吧?”
“能有机会演墨汐大神的剧本,再累我也没关系。”
他这话说的七分真挚三分别有深意,言知鱼听了心里怪怪的。
“我叫言知鱼,在学校还是别叫我墨汐大神,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顾致远眉眼笑开:“你说的我都懂了,墨..言..后面是哪两个字。”
“知道的知,小鱼大鱼的鱼。”
“知鱼。”他念了一遍,省的什么似的恍悟道:“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那个?”
“也可以这么说。”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分拆路口,言知鱼定住脚步:“我要去数学院,艺术院的好像不同路。”
“那再见。”顾致远向她挥手。
与顾致远分别,她小跑着拾级而上,眼看要到教学楼,接到了温辞的电话。
那边的声音严肃官方:“你来警察局一趟。”
她了望教学楼:“什么事?”
“这是警察传唤,你必须来。”温辞的口吻严厉。
她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温辞素来和气,看来是真出了大事。
她飞快的转身向警芋发了条短信。
“温警官。”
她一赶到警察局,就见温辞和几个警员站在门口等她。
她向温辞投去困惑的目光,温辞装没看到,没理她。
进了屋,温辞坐下来,脸上的表情不似平日的温和文雅,透着一股子冷淡,吩咐一个警员:“你带她去做笔录。”
笔录?
她犯事了怎么自己不知道?
还是有什么案件牵涉到她身上?
言氏的事?
她胡乱猜测一通。
警员带她到了讯问室,四方的屋子里只有一扇窗,一面门,一张长桌,对面是凛然正气的警员,她油然而生一股紧张感。
“怎么回事?”她问出心中疑惑。
警员毫不假以辞色,厉声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准有隐瞒!”
他突然提高了声调,她骇了一跳,心神不宁之下下意识的向门外看去,想寻找温辞。
“不准东张西望。”警员敲了敲桌面,警醒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连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就给警员一通轰炸,问的内容都是和张易涵、柳思思,还有一个姜颜的女孩儿有关。
张易涵她门清不过,柳思思是大学才认识的,姜颜她闻所未闻。
警员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得很快,又快又准,且交叉询问,故意不给她思考时间,话到中半,她已是头晕脑胀。
敲门声响起。
一个警官在外面向里面的警员招手。
警员刮了言知鱼一眼,不情愿的去开门。
一前一后两个人影从门后窜出。
慕南苏隐忍着怒气,一把将言知鱼从讯问室拎了出来。
纪简从皮夹里掏出名片递给警员:“我是言知鱼的律师纪简,从现在开始,我的当事人有权不回答任何问题。”
警员盯了两眼名片,心有不甘又莫可奈何的一语不发。
直到坐上车,言知鱼还没从不知所云中清醒过来。
慕南苏面颊阴沉,一双眸子氤氲着凉薄冷气:“言知鱼,你是笨蛋吗。”
她一时错愕。
“那个人明显在套你的话,你怎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套什么话?”话说她又没犯事。
慕南苏沉了沉气:“你高考作弊了?”
“什么?”天降禽流感,言知鱼感到十分意外,下意识的说:“没有啊。”
她的成绩耶鲁哈佛都没问题,不想出国才选的冷大,没事干嘛作弊。
等等,难道她们以前的高中有人作弊,所以才牵涉到自己?
慕南苏冷道:“这不是你不作弊的借口。”
话外之意就是没有一个成绩好的帮忙,那些成绩差还真没底气作弊。
她噎的心口堵塞,血气翻涌:“你不信我?”
“姜颜、柳思思、张易涵和他们的父母众口铄词,坚称你是高考作弊的主谋。”
言知鱼好气又好笑:“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慕少爷,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这么单纯好么。”
慕南苏面颊阴沉,寒气逼人,低压冷冽的气氛迫得她呼吸凝了凝。
她知话说重了,低声道歉:“我口无遮拦,你别生气。”
他眸中情绪缓了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众口铄词来诬蔑你?”
他信自己?
她心头一股暖流,对他的问题答不上来,脑洞大开道:“一定在嫉妒本小姐美貌与智慧并存,看不惯本小姐才联手陷害了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