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结界上轻巧地落下来,转身看到汤一霖那抓狂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遥遥地站着,看汤一霖的身子,仿照我的法子想要从结界里传过来,可惜没有用,她身上的邪气压根不可能穿透过来,我略微一闪身,身后无数的箭矢冲我飞过来。
“良主,入了别人的地盘,还是低调一点。”竹若道,黑鸢的黑色披风,将沾着冥气的剑全部都收入麾下,我几个纵身,灵巧地将自己藏匿起来。
手捏小符,嘴里念决,才得以躲避开层层巡逻的视野。
浮晔太厉害,那些交替游走的人,还有藏匿在暗中的弓箭手,但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发射箭。
我猫着腰,在容祈的府邸站稳脚跟,想着该怎么进去找他,几番纠结之下,我决定翻墙进去,这样似乎稍微不那么明显。
我的身子从墙上下来,原本还小心翼翼的,结果一不小心,滑了一下,摔下去之前便对上容祈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伸手,一把将我揽在怀中。
容祈眯着眸子,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几日不见,倒是越发重了,纳塔的伙食那么好。”
“你……放手。”我咬牙,看他身后还跟着一些人,全部都穿着战甲,大抵有一触即发的架势,他们全部都撇开眼,不看这边,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越想死。
这些只怕都是容祈的心腹之人。
“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咬死你。”我冷声道。
容祈眉眼弯弯,全然与身上冰冷的战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轻柔地将我放了下来,问我这会儿过来是要做什么。
“汤一霖带人在外面,已经有段时间,那个人只怕快要攻城了,你们这样闭上城门也不是法子。”我低声道,尽管都城固若金汤,但是一旦那人将整座城都围起来,无异于作茧自缚。
容祈伸手想要搂我腰肢,他的那些心腹刚好转过身来,我恰巧往前,才算是躲开了。
这些人的眼底全然都是会意的神情。
有个白胡子老者,倒是与旁人不一样,他一身麻布衣裳,笑着问容祈我是谁。
另外有个年轻人捅了捅他:“江老,这点眼力介都没,怎么跟着老大混啊,这当然是嫂子了。”
那人冲我笑笑,容祈不去里他,抓着我的手往里屋去,我对那人点点头,算是礼貌了。
容祈他们原本就在商量该怎么应对,汤一霖的出现他们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不曾出击,外面的结界出自江老之手,寻常人断然不可能破开。
“若是一股强大的邪气压境呢?”我低声道,江老摇头。
容祈问我怎么进来的,我嘴角噙着笑意。
“瞒得过旁人,瞒不过我,以灵之气,直面迎接结界,就可以进来了。”我低声道,江老随即变了脸色,其实这些都是黑鸢告诉我的,他对这些素来厉害。
江老说不亏是老大的娘子,就是不一样。
我能看穿的东西,神秘人未尝看不穿,这样的漏洞全然就是冒险。
“你打算怎么办?”我低声问容祈,“如今玉藻醒来,虽说与白染共同占据一个身子,但若是……”
“玉藻活不下来的。”容祈肯定地回答,我诧异地看着他,这厮莫不是这样厉害,我分析了那么多天,还结合了天才脑子竹若才将这些事情看透,容公子倒是轻松,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清楚了。
容祈眯着眸子:“其实我早就该怀疑他了。”
我本不打算佩服他的,可是他所说的话,让我无从找茬。
容祈说当年他的心里,隐隐便觉得此事与临渊有关系,最后邪气逃窜,消失的地界便是临渊附近,根本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唯一有解的就是,这些年在冥界帮着邪气隐瞒身份的人就在临渊之中。
“之所以怀疑他,大抵还有得益于你的姐姐,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她与玉藻同归于尽,周围的邪气骤然开始变得混乱,纷纷绕开来,那时候萧默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舍弃玉藻,保下白染,可惜他料错了,玉藻和白染从此灵魂交缠在了一起。”
容祈给我分析起来,我将这几日的怀疑也告诉给他,他便更加笃定,神秘人便是萧默。
“可是之前在纳塔,神秘人险些要了我姐姐的命,若他是萧默,伤我姐姐一根皮毛不可能……”我低声道。
容祈拧眉,却不说话。
“所以我还是有些怀疑,并未能确定,他每次出现,都是用背影对着我们。”我说道。
容祈说答案或许只有一个,被邪气所侵之人,本性难以压制,容易失控变得暴怒,他要江老给我查探一下,毕竟我的体内也有邪气入侵。
我倒也大方,江老给我一番查探,说怪了怪了。
我身上的邪气再一点点的消散。
他又探了我的脉,眉目之间才稍稍有所缓和,他嘴角噙着笑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能够驱散邪气,她不喜那些妖邪之物,便帮着夫人慢慢的驱散到体外。”
我一愣,连带着容祈也吓了一跳。
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有那么厉害?
“夫人的身子虽说健康,但是这段时间也得小心,保不准就要生了。”江老道,我心里略微有些激动,喜忧参半。
喜地是宝宝终于可以出来了,忧地是现在这样的时机,我想要安稳地生个孩子实在不容易。
江老夸赞了我女儿一番,她可还在肚子里,容祈激动极了,完全超级奶爸的表情,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肚子,我一个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