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江秀冉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蹲在胡长月的肩膀上与她打招呼的绯虎,嘴里连续吐出三个你字,却始终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向来以冷静、擅谋称著的她此刻脑子变成了一团糊浆,什么念头都抓不住,唯有无尽的恐惧在心头肆虐。
“我是绯虎,咱们这才分别一个余月,江小姨就不认识我啦?”绯虎歪着脑袋,表情瞧上去颇有几分调皮。
听它的声音和此刻的神态,完全听不出它与江秀冉有什么过节,反倒像是把她当成了关系特别好的老熟人,字里行间都透着亲昵。
江秀冉却端无的感到浑身发冷,她和这只鹦鹉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了,深知它眦目必报的性情。
她没有算计它之前,它从来都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现别提现在了。
它表现得越平静友善,就表示对自己的怨气越深,极有可能在酝酿什么一雪前耻、能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毒计。
她可没忘记自己初到乔家、惹怒它之后,它那充满警告的话。
江秀冉活了三十年,没少干害人的事,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无胆之人。
按正常逻辑,一只鹦鹉,无论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干扰,更不可能让她如此恐惧。
可眼前这只......天知道它的鸟躯里装的是什么妖孽!
她活了三十年,无往不利和美貌和智慧在它这里遭遇了滑铁卢。
它离开南御园都一个多月了,却仍让南御园下到各家宠物,上到一些与绯虎打过交道的老人和孩子都对它念念不忘。
最为可怕的是,南御园中,原本与她打过交道、对她印象颇好的人、自绯虎失踪、再加上她被黑豹挠了一爪子后突然就变了,他们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就连差点将她当成了乔家女主人的陈阿姨看她的目光都十分古怪,她原以为没了绯虎,就一定能在乔家混得风生水起。
可实际上没有了绯虎,乔家已经没有了她的立足之地,黑豹那一爪子,让她足足休养了半个月,乔翊视她为陌生人。
乔爸回来之后更是直接对她说,让她以后没什么尽量别再来乔家了。
这一多月来,她承受了这么多的排斥和怨恨,若这只可恶的鸟真死了也就罢了,只要它死了,她总能慢慢的挽回乔爸的心事。
乔爸永远拒绝不了她的姐姐,而她的姐姐临终之前,一再嘱托,让他要好好待自己,就算乔爸明知是自己弄死了绯虎,他也不可能为了绯虎一辈子不理会自己。
可问题是绯虎没死,它不仅活着,还活得风生水起,活成了无数人崇拜追逐的明星。
这种巨大的冲击、饶是江秀冉的心性再强大,一时也有些扛不住。
“江小姐大概是与你分别的时间有些长,骤然在这里看到你,内心太过高兴和意外,一时回不了神吧。”
并不清楚江秀冉和绯虎之间纠葛的王正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嘴唇,心里虽然惊讶,但以他与江秀冉的合作关系,自然不能站在旁边看戏,只能适时站出来帮她解围。
他在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的伸手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两下。
江秀冉确非等闲之辈,受他这一拍,终醒过神来。
她回神之后,垂下视线,努力定了定神,再次抬头的时候目光已恢复了平静。
她的视线落在绯虎身上,脸上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原来真是你,绯虎,自从上次带你来厦港旅行,不小心将你弄丢之后,我日夜愧疚难安,姐夫还有乔翊更是急坏了。”
“我们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寻找你的行踪,却什么都没发现,直到你唱的歌传到网上,我看到之后,发现有些像你,正好我们公司与王总有点生意要谈。”
“我便毛遂自荐,将商谈的事揽了过来,其目的就是为了亲自见你一面。”
“现在既然确认了,近来风靡厦港的红星绯翠就是绯虎你,这实在太好了,我因太过高兴,一时有些失态,实在是不好意思。”
“绯虎,你跟我走吧,后天我就回深港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姐夫和乔翊都日日都在叨念你。”
“是么?难得江小姨如此挂念,绯虎感激不尽,不过我和胡先生签了三个月的约,暂时还不便离开。”绯虎看了她一眼,复用鸟喙点了点胡长月。
“不错,绯翠与我签了三个月的合约,在约满之前不能离开蓝羽,它唱的歌你们都听到了,若是谁想让它现在离开,别说胡某,只怕连它的歌迷也不会答应。”
“想接它回家,还是等我和它的约满之后吧,另外,胡某有个建议,真想接它回家,还是让它的正牌主人过来为好。”
胡长月适时接过话头,他的话不软不硬,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我冒昧了,胡先生,这事我会和姐夫商量,绯虎,那我先走了,等和姐夫商量好之后,再来找你。”江秀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随即就恢复了自然。
“好,我也期待着再次与江小姨你见面。”绯虎点了点头。
与绯虎、胡长月作了别,江秀冉上车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即敛了下去。
王正涛和冯律师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想找个什么话头,一时却又不好开口。
“你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没事,那只鹦鹉是我姐夫家的宠物,一个多月前我带它来厦港旅游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了,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