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虎清楚的记得,家里的一切矛盾都是从明年父亲中风开始的。
父亲因长期酗酒于明年患了脑溢血中风,住了不短时间的院,出院之后康复期更是长达半年之久。
家里刚建了房子,两个哥哥欠了不少外债。
母亲过世之后,父亲打牌和酗酒的毛病愈发严重,退休工资除了它的学费和父女俩的生活费外,根本没剩几个钱。
两个哥哥建楼,父亲一家只补贴了两千块钱,他生病住院,手上几乎一分钱积蓄没有,花的钱全部是两个儿子出的。
刨去医保,绯虎清楚的记得两个哥哥一家还出了一万多,为了这事,本就负了不少债的兄嫂心里很不痛快,对此绯虎表示能理解。
父亲在镇上做了几十年的老师,退休工资不算低,以乡下的消费标准,他若不打牌,不酗酒,仅供一个闺女读书,手中还能有不少余粮,根本用不着两个儿子负担什么。
但他的性子散漫习惯了,退休后每日无所事事之余,不是打牌就是喝酒吹牛,谁也劝不了他。
两个嫂嫂也觉得父亲只疼女儿,不管儿子,结果生了病,需要出钱和照顾靠的都是儿子。
绯虎当时已有十八岁,又不是傻子,自是能理解兄嫂的心情。
它上大学除了第一年的学费,之后没用家里一分钱,生活费和后面三年的学费,都靠的是自己勤工俭学。
即便如此,家里的矛盾仍然越来越深,尤其是父亲好不容易康复后,恶习不改。
有点时间依然喝酒打牌,很快导致了在中风三年后再次复中,从此生活不能自理,住进了养老院。
恰逢在此时期本就在闹夫妻矛盾的二哥二嫂矛盾加剧,二嫂一怒之下和二哥离了婚。
二哥为此对父恨之入骨,不仅恨父亲,连带着把大哥和它这个妹妹一并恨上了。
脾气变得暴躁无比,原本还算和睦的兄妹三人竟逐渐成了陌路......
想起这些往事,绯虎差点忍不住再次落泪,它的父亲、兄嫂,性格上虽有些许毛病,本质上却都是不错的人。
父亲的性格虽然散漫了些,对他们兄妹三个并不是不闻不问,两个哥哥没能上大学,不是父亲不肯供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没考上。
在父亲的认知里,已成家立业的儿子就不该啃佬。
为此,自他们结婚之后,父亲就没有再补贴过他们,再加上母亲不在了,没人管束他,本就散漫的性格不自觉就愈发的放纵。
两个哥哥斤斤计较,说白了也是生活重压的锅,他们都没有上过大学,收入都不算高,每家都有两个孩子,在大城市生活,要供两个孩子读书,根本存不了多少钱。
尤其是家里建了楼之后,负债累累之下,加上父亲这么个事,矛盾就彻底爆发了......
当年做人的时候,她心里埋怨兄嫂太过斤斤计较,毕业后除了一力担负起父亲所有的开支,与兄嫂的关系极淡,如今想来,却颇有几分汗颜。
它当年只顾自己的感受,却不曾换位思考兄嫂的艰难......
绯虎不知道自己为何变成一只鹦鹉,但它既然又回到了这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就一定要想法子阻止这些事发生。
“妈妈,她,可有什么话要带我?”不说绯虎的心事,但说胡绯听了绯虎的话后,又是一愣,片刻之后,再次开口道。
虽然她仍觉得眼前这一切有些玄幻和不真实,但眼前这只鹦鹉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母亲托梦和点拨,它一只鹦鹉怎可能有这样的灵性?不仅话说得这么流利,还知道她家里那么多事?
“她说,让你们兄妹几个相互体谅,相亲相爱,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好好过日子。”
绯虎缓过神来,看了这被忽悠瘸了的曾经的自己一眼,缓缓接口道。
胡绯一听,眼眶又红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差点又滚了下来,绯虎见状忙道:“你别再哭了,大年初一老哭寓意不好。”
“你先回家去,和你父兄他们说说我的事,我迟一点带我的饲主一起去你们家拜年,你爸年纪大了,他打牌和唱酒的毛病,一定要想法子帮他戒除。”
“老年人年纪一大,血压和血脂都会偏高,再长期坐着不动打牌和唱酒,很容易导致中风,你们家担子还很重,一旦你父亲中了风,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胡绯。
告别了胡绯,绯虎回到镇上的客栈,它回来的时候,乔翊、凤橘田小恬、吴馨他们出去玩了,只有乔爸一个人在。
他坐在客栈的放着暖炉的庭院里,手里拿着本书,正在看书,绯虎飞过去,落在他腿上,乔爸看到它,开口打了声招呼:“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爸,咱们回房间,我有些事要和你说。”绯虎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人注意这里,忙开口道了一句。
乔爸闻声有些惊讶,不过并未多说什么,很快站了起来,带着自家鹦鹉一起回到了房间。
“什么事这么严肃?”回到房间,乔爸有些好奇的看着绯虎。
“乔爸,我一只鹦鹉,行言举止,思维方式和饮食习惯都和人无异,你们虽然从来不问,想必心里都感到很奇怪吧?”绯虎没有立即回答,倒是反问了一句。
乔爸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它,绯虎接着往下道:“这是因为我在这只鹦鹉的躯体里睁开眼之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我几乎经历了某个人的半生,当我眼开眼后,一直搞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