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朝小二做了个倒酒的手势,店小二麻利地来到他们面前满上一壶子酒,外加两碟酱牛肉,楚瞬召撕下一块递给了叶微微,对方摇了摇头,楚瞬召也不嫌弃,一把扔进嘴里:“好久没来这地方了,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
对面的赫连元年一杯接一杯地喝,笑容醉人:“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栽进去那个潲水桶的吗?”
楚瞬召涨红了脸,撕下一块牛肉塞进他口中:“就你多话。”
叶微微低着脑袋,不时瞄向对桌的赫连元年,天啊,这人真的是个男人吗?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而且楚瞬召刚刚跟她说,方才在台上饰演杨贵妃一角的便是面前这位,让对着温婉如女子般的少年心生了几分敬佩。
赫连元年就着烈酒吞下牛肉,抬头看向叶微微,故作老成地说:“嫂子,我得跟你说啊,我这兄弟平时小肚鸡肠了一点,可人品不坏,你跟着他准没错。”
叶微微满脸通红,楚瞬召骂骂咧咧道:“会不会说话,什么嫂子嫂子,还没过门呢!”
赫连元年笑容古怪,给楚瞬召满上了一杯子酒:“这不是过几年的事情嘛……来来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反正有嫂子在,让她送你回皇宫得了。”
“你又想看我出笑话对吧!”
“你总不会两次栽在同一个桶里吧?”
“去死去死……”
楚瞬召哈哈大笑,调侃道:“小年来来,喝酒喝酒!”
两位少年酒足肉保之后,赫连元年打了个酒嗝,将剩下的酒水一壶喝光,不得不说他连喝酒的样子都那么迷人,像是天鹅饮水般,丝丝酒液沿着他的颈脖渗入青衫中,叶微坐在那里看着这个浮夸的少年,心情如流云变化般。
楚瞬召丢给赫连元年一个眼色,赫连元年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但楚瞬召使劲点头,叶微微一脸奇怪,楚瞬召直接架起赫连元剑的肩膀,示意叶微微留在这里,两人一溜烟地跑到酒馆后面的草丛中,间隔脱下裤子对着草丛间的石碑肆意喷洒了起来,两人之前在城里厮混时,每逢喝醉就喜欢来这处撒尿,在月光下露出光屁股的感觉别提有多好了,楚瞬召这极为荒诞的一面在皇宫里面掩盖得极好,谁都无法想象此时在草丛间撒尿的二人,一个是大胤的三皇子殿下,一个是临安城里最红的戏子。
“还是出来比较开心,在皇宫里可憋屈了,吃喝拉撒都有人管着。”楚瞬召叹了口气。
赫连元年没吭声。
“我演的很好吧,今天的杨贵妃。”少年忽然笑了。
楚瞬召想说那是当然,你男人扮女人都能演的那么出色,就连那些糙汉都赏了不少银子给你,连我都差点给你感动了。
“其实瞬哥儿你也是个戏子,演的比我好多了。“少年轻声道。
“哪有,本殿下这么阔达,从来不喜欢搞什么伪装!”楚瞬召摆了摆手。
“你其实是个很愤怒的人,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但你总是隐藏的很好,不是吗?”赫连元年斜斜地瞄了他一眼,楚瞬召一滞,差点尿到他的腿上:“瞎说什么呢?我哪里来的愤怒。”
“你先前为了一个女人劫囚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还将一百多个西临人杀了,你说你愤不愤怒?”
“小年……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就想到底是多美的一个女人,竟然能让你一怒冲冠斩百人。”赫连元年神秘地笑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不记得了,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玩的?”
“就在离这里不远处的细谷街街,当时我刚来临安城,除了姐姐以外无亲无故,我们每天都在那条街唱戏卖艺,姐姐才是天生的戏子,她的一颦一笑总能让路人心甘情愿地为她掏钱,可我不是,我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剑,我本该是一名剑侍!”少年伸出手掌用力一刮,上面薄薄的脂粉褪去,露出蜡黄的剑茧。
“我刚开始演的可烂了,舞也跳不好,曲也不会唱,姐姐总把我推上人都在台下笑,我演到一半就哭着跑了,可丢人了。”他的眼中雾蒙蒙的。
“噢,我记得了,当时我和父皇他们出宫巡游,当年你和你姐姐在表演,我偷偷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你当时演的是虞美人吧。”楚瞬召说。
“是,姐姐总喜欢让我演女角,她说这样才能体现出一位戏子的功底,最好的戏子就是男人唱女的角色观众而根本听不出来看不出来。可我当时演的并不好,客人们都是冲着姐姐才来看的,当我上场的时候,你躲在人群里看我,可能你并不知道当时我也在看你。”
“我演的时候,围观的客人都离开了一大半,当时你趴着台下看着,像只小老鼠一样,眼睛亮晶晶的,但至少你给了我一点鼓励,让我坚持演完那场戏。“赫连元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楚瞬召心里动了动。
赫连元年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时间已经很晚了,嫂子还在等你,我们回去吧。”
两人从草丛中走出,后方的人影陡然间出现,楚瞬召一刷的转身拔剑:“什么人”没有回答他,更多的人影在草丛中出现,楚瞬召心头一凉,赫连元年站到了楚瞬召面前,抽出双剑,钢铁和皮革摩擦声音让那些人也纷纷抽出后背的剑。
“把红鱼玉佩交出来,你可以不死!”那领头声音沙哑。
“玉佩什么玉佩,我们与诸位无冤无仇,望诸位高抬贵手。”赫连元年将剑插在草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