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之后我能不能倒打一耙,把樽国一锅端了,这样我就不用和樽国的公主成婚了?”楚瞬召开玩笑道,花幽月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可以啊,到时候我替你打前锋如何,把狼兵们杀得丢盔卸甲的。”
“我可舍不得你再去战场送死了。”楚瞬召挨着她的肩膀,花幽月难得脸色一红啧啧道:“我看你刚才装得像的,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其实心里在偷着乐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以后当了皇帝的话,根本不用你自己亲自去找了,整个国家帮你选秀,胤国上下的美人源源不断流入后宫之中,太监在你入睡前举起牌子扯着鸭嗓子问你陛下今晚想睡谁,夜夜**不起早,从此君王不早朝。”
楚瞬召眯眼望着她反驳道:“难怪这历代诸王一百个昏君里才出现一个明君,如此不成气候都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礼制捧杀的,夜夜**不起早……你是想我英年早逝吗?”
花幽月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反正你怎么都比我有道理,我也说不过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只是帮你做事的下人,又能怎么办?”
楚瞬召咧嘴笑了笑:“你是还是下人,那这天下的人可都不用活了?”
“这天下的人和你比起来本就是下人,之前不知谁说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简直是狗不通的废话!假如把这国家比作一个羊群,帝王便是牧羊之人,你说人跟羊的命可以相比的吗?羊群不会因为一只羊的死去而崩溃,你猜猜若是牧羊人死了的话,羊群最后会发生什么?”花幽月指着他的额头问,楚瞬召不假思索道:“部分的羊会变成狼,可大部分的羊还是羊。”
花幽月感慨道:“是啊,那些披着羊皮的狼最终会进行一场困兽斗,在这场斗争之中新的牧羊人会出现,但代价是成千上万的羊的命,如此一来,你还觉得民为贵,君为轻吗?”
“老师我可喜欢听你讲大道理了,左慈太傅就不行,听着我想睡觉。”楚瞬召将脑袋放在她肩膀上轻笑道,花幽月连续点着他的脑袋:“帝师左慈何等国士无双,翰林院里不知道多少人为了听他一门课天还没亮就去占位置了,你倒好让他单独给你上课还还敢睡觉,要是传出去让那些酸儒士子知道了,不知他们又会写什么诗句来抨击你这大胤三皇子了。”
“不过他讲课的确很无聊,上他的课对我和李长渊而言可真是一种折磨。”花幽月罕见俏皮一笑,楚瞬召忧心忡忡道:“我偷偷告诉你吧,如果当初西临之战你不参战的话,让那西临大戟士再撑多一天乃至两天,西临王便会有机会开启西临剑库中的剑阵
。届时在孤峡山气机的牵引下,千万万的陨神钢剑将会盘旋在胤国的上空之中,只需西临王轻轻打一个响指,那千万把剑将会落入胤国土地上,毁灭的将会是我们,而不是西临,你误杀那五千胤国士兵固然有罪,但是你拯救地却是整个胤国的人民,你其实是胤国的英雄,并非什么女魔头。”
花幽月哑然失笑道:“什么剑库剑阵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楚瞬召挠了挠头:“总之你是胤国真正的英雄,比蒙羽将军他们厉害得多了,胤国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
“你又在拍我马了,我可不吃你——”
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拍击声导致池里的河水出现一圈涟漪,花幽月不气不闹笑眯眯道:“你想死?”
楚瞬召忽然鬼叫了起来:“妈呀!摸你一下还想杀我,刚才还说君贵民轻的,羊要杀牧羊人了这咋整?”
花幽月好像自言自语道:“我宰了你我们胤国还有你哥哥这个大皇子,按你父皇这个年纪让他再生几个皇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别别别,多几个皇妹我倒是无所谓的,皇弟的话就算了吧。”楚瞬召被她扯着脸蛋龇牙咧嘴道,用同归于尽般的语气说道:“那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你还偷偷摸我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怕一睁眼把你吓坏了。”
“不记得了。”女人语气慢慢冷漠了下去,楚瞬召眼神迷离:“我只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穿着一件绿袍子,绑着个高马尾,我当时以为你是我娘还是姐姐,后来你走了,再也没回来看过我。”
花幽月心里一暖道:“你当时还不到我的膝盖那么高,我抱你起来后可劲地往我脸上抹口水,连裤子都没穿,我觉得好玩弹着弹着你就哭了,你父皇还凶了我一顿。”
“你说什么?”楚瞬召下一凉,花幽月没再和他解释,只是抱着他的脖子絮絮叨叨的,说起她以前的事,似乎随时都会睡过去一样,她最后自言自语道:“我真想等战争结束后,跟着你一起去北方那边走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做什么都无所谓……”
她似乎累得睡觉了,挨着自己的肩膀,楚瞬召顺了顺她的青丝,入手生凉。
最后她反复念着一些人的名字,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梦语,他听见了父皇的名字,还有蒙将军的名字,居然还有姑姑的,当她说到李长渊的名字时,声音透着微微的悲意,眼角开始湿润了。
后来她反复地念着一个名字,声音是那么地温柔,楚瞬召盯着她的脸庞,甚至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经历了多少的痛苦,才让当年的绿袍
少女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楚瞬召也想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感,要是进一步的话说不定回去临安城后父皇一定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