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王座!
朝堂之上,噤若寒蝉。
老人微微加重语气道:“陛下,恕老臣直言,我们西临说是复国,但西临境内的胤国驻守军队却有十八万,如今大势已不在我西临,若不想十年前的灭国惨案再度发生,我们必须建立一支和胤国铁骑旗鼓相当的军队……”
她微微眯眼与老人对视,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将军在她的目光下竟然有心虚。
老人咬紧牙关,忽然扑通一声重重跪在玉阶下,声音痛苦道:“老臣这也是无奈之举,楚骁华在西临安置的军队比在胤国还要多,可陛下却不主张建立更多西临的军队,那西临复国的意义何在?既然陛下不愿意做这件事情,那么我宋庆林愿意为了我西临江山去做这个你们众人眼中的逆贼!”
“有多少人?”
“什么?”
她再次强调道:“朕问你这支军队现在有多少人?”
“三万五千人,其中大部分的人都在西临剑州。”
“为了养活这支军队,你挪用了国库了多少银子?”
老人眼神一惊,心想挪用银子这等诡秘隐事都被她知道了,这下子可糟了。
苏长燕的目光愈发寒冷,仿佛一把悬挂在他头顶上的利剑般,随时可能掉下来
“一百四十五万两白银,外加一万一千石粮食……”
老人说完后脸色有些发白,强自镇定道:“陛下不必动怒,这些只是很小的代价而已……老臣为了建立这支军队,将所以家底都投了进去,国库里被老臣挪用的银子也花在了军备上,没有一文一毫用在自己家族身上,请陛下明鉴。”
女子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用自己的钱建立这支军队,之后发现不够还偷偷用朕的国库里的银子,是不是还想朕在群臣面前夸你忠心?我西临朝廷怎么净养了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倒不如朕现在从这上面走下来,让你来坐这张椅子,如何?”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众多臣子也跟着上柱国跪了下去,却难以平静心中的慌乱。
宋庆林依旧长跪不起沉声道:“臣不敢!但陛下,你以为现在的西临还是过去的西临吗?现在你可以坐在西临的王位上是楚骁华的施舍,即便他现在让你做这个西临女帝,那么十年之后呢?百年之后呢?被施舍的东西随时都会收回去,一个没有自己军队的国家和亡国有什么区别?”
她不去看这个让她恶心的老人,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难以察觉的悲怆,“我西临本就是亡了国,现在的一切就是楚骁华施舍给我们的,但那又如何?朕只是希望看见西临百姓有家可归,再也不需要雨中流浪便可,军队不军队又如何,大家各活各的你们开心就就好,但你们的所作所为伤害到许多的西临百姓,别以为你们做过的事情朕不知道,别以为朕是个女子好欺负,你们就可以背朕去做什么……”
老人胆子忽然大了起来,抬头直视她道:“那么老臣敢问陛下一句,西临是姓苏,还是姓楚?”
听到这句话后她突然皱紧眉头,脸色变得苍白,咬紧嘴唇。
朝上一片哗然,老人深吸一口气道:“这对你而言不重要对吧,西临姓楚还是姓苏都不重要,陛下是不是觉得只要那个胤国世子还活着,西临就万事大吉了?”
“宋庆林你够了!在你面前的人是女帝陛下,你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参知政事卢深溪指着他大声呵斥着,被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双拳紧握满脸痛苦。
老人没有理会同僚的指责,自顾自道:“燕莽的全境沦陷只能说明那个年轻人是真的有本事,可陛下不要忘了一件事!先皇苏顺天便是死在楚骁华的铁蹄下,连我们的皇太子苏长青也跟着死在这小子的剑下,你的两位亲人都是被他们害死的,斗胆一问,陛下到底还有什么理由去信任那些姓楚的混蛋?”
苏长燕在王座上以手撑颌,欲言又止之间,却已经是满腔怒火。
群臣面面相觑,中书令曹宴终于看不下去了,快步来到玉阶前猛地下跪道:“陛下,大将军绝没有造反的意思,大将军对西临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请陛下不要迁怒那些宋家军的士兵……也不要责难大将军……”
这应该是她登基以来第一次发火,西临女帝苏长燕毫不犹豫打断了老人的话,“责难?要是朕真的想责难你们,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现在还活着?要知道,你们现在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朕对你们的仁慈!”
“请陛下息怒!”
整个西临朝廷上的权贵高估一跪再跪,她再度提高了嗓音,整个朝廷都回荡着她的愤怒之音。
“你宋庆林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个蠢货!但朕告诉你宋庆林,你挪用的国库银子私自建立的军队非但对国家没有一点帮助,反而让我西临蒙受巨大的损失,你要知道我们西临今年的税赋不过一百万两黄金,你一个人就拿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连粮食都是胤国那边送过来的,你用百姓的银子和胤国送来的粮食私建军队,还想着用来对付胤国铁骑?你知道你这样做若是让楚骁华知道了,我西临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吗?”
众人将双掌手心贴在冰凉的玉砖上,只是听着她慢慢从玉阶上走下,眼含泪水,言语中充满深深悲苦。
“楚骁这个人是看不得有一丝威胁的苗头出现,当年父皇建立西临剑库便是如此,朕不希望在看着胤国铁骑兵临城下的一幕,也不希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