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啊,你走那么快干嘛?”郭蘘倚靠一颗树旁,大口喘着气,眼前那个被大雨淋湿,长发飘飘的中年男人缓缓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袍子上的展翅白鹰被雨水淋湿,随着他的动作显得栩栩如生,似乎随时会展翅冲入这雷雨中般。
“咔嚓!”蓝白色的落雷落在不远处的山头上,将胤皇半张脸照得惨白,一颗粗壮的榕树燃烧着分开两半,火势冲天,连大雨也无法扑灭,郭蘘站直了身躯,看着漫步在燃烧落叶中的男人,你很久没有那么狼狈过了,楚骁华,他心想。
“你确定朕的孩子就在此处?”那个孤独且霸道的身影转过身来,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郭蘘指了指前方的山头:“不会错的,他就在这地底下,或许还活着,或许……”
“他一定还活着!”胤皇皇袍一振,狂风席卷着落叶扑灭了燃烧的火堆,郭蘘略略地低下了头,整个人趴着泥地上,将手掌探入土壤中,胤皇走到他身后冷漠地问道:“他在哪里?”
“就在这泥地下,你说的对,他还活着……而且在移动!”郭蘘将手掌从泥土中扯出,术士之息可以与自然万物沟通,借此为媒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胤皇沉吟了一下,高高举着手腕,五指张开,王息之力从体内蔓延而出,雷电夹杂着狂风至于他掌心之内,巨大的涡旋气运缓缓成型,打入郭蘘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你干什么?”
“朕要将这地表掀开!”
他狠狠地将手掌打入泥土之中,暴烈的旋风夹杂着雷鸣席卷了这片土地,郭蘘整个人被气运掀飞,成排树木被拦腰截断,甚至连空气也掺杂着震动,树木被风息震裂,化作片片木屑在风雨中飘散,胤皇一而再地释放力量,泥土震裂的声音震耳欲聋,这座山林仿佛要在他愤怒中坍塌,郭蘘悬空而立,看着扑面而来的泥土和烟尘随即被雨水冲散,他猛然冲到胤皇身边拉了他的手喊道:“你神经病啊!停下!停下!”
胤皇微微抬起头,那惊鸿一瞥让郭蘘感觉似乎有一头怪物在凝视自己般,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你为何要阻止朕!”他们二人至身于一个深坑之中,四目相对。
“楚骁华你个神经病,你这样可能会害死他的!你刚才没有听我说话吗?他在移动!移动,这说明着下面可能有一条暗道,而且他在试图走上地面,你这样不顾一切的轰击地面可能会造成落石坍塌,将你的孩子活活埋死的!”他抹了一把光头上的水渍,朝着这疯子怒道。
“朕当然知道这下面有一条暗道。”他垂下了鲜血淋漓的手掌,嘴角露出一抹惨烈的笑,当年便是他轻手将西临王囚禁于这地下,出来那些被他埋葬的石匠,自己是这世界上唯一知道西临王还活着的人。
郭蘘掐住他肩膀带他离开了深坑之中,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之前的不快全然吐出:“不是我冒犯你,如今已经来到这地,我可以根据他的气息来追查他的去向,现在他仍然在很深很深的地底下,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在此,我们动作必须快,你看这雷雨越下越大,如果发生了山洪之类的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朕依你的。”胤皇平复了心神,抹去了脸上的污泥淡然道,郭蘘伸出手掌在四周感知着,前方的视野渐渐变得灰白,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他们身上,郭蘘眼中冒着淡淡金光,长眼望去四方皆林,发黑发黄的枫叶仍在飘荡着,忽听一阵狂风呼啸从他们二人身后袭来,二人转头望去,一只额头发黑,目色荧绿的老虎趴着他们不远处怒目相对,虎牙间流淌着透明的水。
“这林子里还有老虎?”郭蘘愣愣地看着那只畜生撅起后臀,虎尾似铁鞭般摆动,慢慢地靠近他们二人,一山不容二虎,想必这老虎是这林子里的王,方才胤皇那强烈的震动所吸引,它眼中绿光大盛,随时准备扑倒二人报餐一顿。
胤皇冷漠地看着那只步步逼近的猛虎,老虎一纵身便来到的胤皇面前,张大了嘴巴似乎要将他整个脑袋吞入口中,落鹰手·鹰钩!胤皇的食指和中指弯曲并拢,再让无名指和中指间的间距分开,无名指和小指弯曲并拢,形成鹰爪状狠狠地掐住了猛虎的头皮将其摁倒在地,林子里震声大作,老虎兽性大发虎爪不断挥舞着,口鼻里涌出了腥浓的虎血。
“朕现在没空陪你玩……”他也不知老虎听不听得懂似的,低声道,说完他捏碎了老虎的头骨,粉色的脑浆直冲天际,老虎挣扎了几下,虎尾一软,便不动了,他扭头看见脸色苍白的郭蘘冷笑道:“怎么?现在连一只老虎也能吓到你了?”
“酒喝多了自然有点慌神。”他扶着树根站直了身子,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忽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远方的草坡上一片棕黄色,荧绿的眼眸正在一同闪烁。
豹子?怎么刚死了一头老虎便来了一群豹子,远处的豹子齐齐围坐在山头上,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只是看着老虎尸体旁的二人,胤皇猛然转过身来看着那些畜生,手掌里发出阵阵爆响。
豹的适应性很强,它可生存于多种多样的环境,包括森林、灌丛、山地丘陵,但豹子较多见与草原之上,眼前这些如同群狼般围住他们的便是林豹,他们和狼有相差无几的习性,会和自己的同类一同捕猎,而且豹有它自己一定的活动领域,领域的大小因各地环境的不同而不同,与普通的豹子相比,林豹的后肢更为强壮,四肢矫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