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跟他说了,两位师兄师姐下山是要代表他们青楼剑宗去落阳参加武道大举,若是他们两人当中一人可以夺魁的话,前途可就是不可限量了。
听师傅师伯们的语气,好像这次的武道大举十分重要,非去不可才行。
他们还跟自己说,若是十年后自己的剑术也有六师兄那么厉害,他们青莲剑宗就派人他去参加下一届的武道大举。
但他还是很不高兴,躺在那块宗门后山的大青石上,枕着那柄六师兄亲自为他打“柳白”,神色郁闷地往额头贴了一片树叶。
一位青衫剑客由东南而来,腰间悬着一把纤细长剑,背着一把裹着白布的剑,口里叼着根从河畔拔起的草根,麻鞋上都沾满了泥巴,轻轻哼着一曲被他从小唱到大的烧饼歌。
此人一边高歌拍掌助兴一番,可谓是百无聊赖,半点都看不出他就是被誉为当代青莲剑宗扛鼎之人的李独樽。
李独樽和师妹李遥遥辞别了师兄师傅后,便下山一路往北而走,出唐国跨浙汉入庆国,两人去参加那十年一度的武道大举。
“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鬓边丝,红云飞了半边天,伸手摸姐脑前边……”
唱过烧饼歌后,李独樽哼着一首路过唐国某间青楼时听来的小曲。
尽管他用剑如神被誉为剑宗百年扛鼎人才,却平日里喜欢唱歌胜过练剑。
这位读过无上剑典,修过高超剑术的李独樽没有觉得这首青楼小调如何不堪,倒是有些皮.条客拉客时的嬉笑潇洒。
身后那位和李独樽一样身穿青衫的少女,眉目间仿佛有一股逼人的英气,容貌更是出尘如仙。
李独樽面对这位师妹时可谓是百无禁忌,乐呵呵道:“先前我们在那家青楼下榻的时候,那个心肠很好的姐姐教会了我唱这首歌,我觉得那姐姐人好身世也可怜,便把兜里的银钱给了她,忘了给我们留点坐船去落阳的钱,想着路上帮人杀杀马匪赚些路费,没想到这庆国的治安真是好得一塌糊涂,连个抢钱的小偷都没有,只能委屈师妹你和我走去落阳了。”
因为师兄路痴找不到酒楼,平生第一次住了青楼的李遥遥生出一阵嗔怒,恼道:“师兄,我们是代表青莲剑宗去参加武道大举的,你能不能摆出点剑宗弟子的气概,再唱下去剑宗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李独樽嬉皮笑脸道:“师妹啊,我在前面丢脸皮,你后面捡脸皮,咱们可是天和地设的一对啊。”
李遥遥面无表情,腰间飞出十二把飞剑,直指李独樽的脑门。
李独樽连忙求饶道:“怕了怕了,从小到大都是对我板着这张脸,也就会欺负我这个师兄,肯定是上辈子的冤家。”
李遥遥收回飞剑,冷哼一声,说道:“你比我小。”
“那又怎样,我还是你师兄,师妹,喊一声师兄来听听!”
青衫女子又开始修闭口禅。
李独樽也不回头,自顾自说道:“听师傅说,二十年前的青莲剑宗被一位来自北域的剑客踢馆,此人就是被世人誉为西临剑神的关长夜,你说若是我们回到二十年前,碰上这样的对手,我们可以战胜他吗?”
即便没有得到回答,李独樽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当年西临剑神以南陆剑客从不擅长的双手剑,迎战我们的师伯李魁斗最后战胜了他,还有后来和庆安龙仙的那场城上之战,也算是时来天地皆同力的妙手,其实在我看来双手剑大开大合破绽太多,也就是关长夜这样的剑术怪物才能驾驭得住,若是让其他人来用,碰上了唯快不破的青莲剑术,下场也是难逃一死,师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身后背着一把裹布长剑的青衫剑客依旧是没有应答,依旧在碎碎念道:“说起来我只比你小了六个月,但我却比你早入剑宗六个月,我还记得你被师傅带上山的那个早晨,我当时可高兴我有一个师妹了,手里攒着一把小木剑给你当见面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现在想起来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其实你比我勤奋不少,而我纯粹是靠着剑胚之体才能登堂入室,若是你也有我这样的资质的话,说不定师傅那柄“太白”的主人就是你了,我说这个也不是在和你炫耀什么,只是很怀念我们小时候骑牛练剑的时候。我当时傻啊,送你一个小丫头木剑干什么,应该送那块我娘亲临死前给我的玉佩,但她跟我说这块玉要送给媳妇的,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喜欢你,所以就没送了……”
听着李独樽的心里话,李遥遥的神色柔和了不少,嘴角勾起一个转瞬即逝的弧度,清风拂面间马尾青丝肆意飘散。
正经了没有一炷香时间的李独樽,转身对着她嬉皮笑脸道:“师妹,你知道为啥师兄们都喜欢看你剑舞吗?”
李遥遥一本正经回答道:“不知道,但感觉你们的眼神怪怪的,下次再也不舞剑给你们看了。”
“不知道就好,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李独樽不动声色地望着她胸前那波澜风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想起她身披轻纱剑舞翩然的姿态,胸前风景也随之荡漾起伏。
难怪八师弟说看她一次剑舞折寿十年也乐意,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