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肖在武,一心只想着莫情,连与我多呆一会儿都嫌浪费时间。肖在武走后,我在停车场一个人发了一会子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回顾着这两天的经历。
忽然有一件事卡了一下。那个白胡子老人讲,李小柯的爷爷小时候曾自称周武王多少多少代传人。你妈蛋的周武王姓姬李小柯姓李,她爷爷也该姓李好吧。所以李小柯和周武王没什么关系。
我带着这个重大发现去找张扬,张扬听后一点点儿惊喜的意思都没有,太不给面子了。我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张扬的反应,有点儿不自信地问:“张扬,你不是被我细密的思推断给惊着了吧?”
张扬给了我一啊,我要说你笨吧又怕伤你自尊,这事儿当场就能想到的你至于想到现在吗?白胡子老头说那话的意思,就没人相信李小柯的爷爷的话。其实李小柯姓李就对了,姓李才能和武王墓扯上关系。”
我不解,怎么就姓李才能和姓姬的扯上关系了。
张扬还是那种鄙视的眼神,用嘲弄的口气说:“早叫你把看黄片的时间腾出来多看些书,你丫偏不听。周陵起初是有守陵人的,守陵人姓姬。后来世代居住下来,就发展成一个村子。唐太宗拜祭周陵时,赐姬姓人随皇家姓姓李,并赏赐了一大片土地。所以周陵附近真正的周武王后代,就应该姓李。”
本来小柯的爷爷是不是周武王的后代,根本没人在乎。我来找张扬说的目的,本是想淡化小柯和整件事情的联系,谁知道弄巧成拙,越描越黑。我灰溜溜地离开了张扬的房间。
大半个晚上,我都在不停地拨打小柯的手机。一是想知道小柯的消息,再就是如果小柯真的和整个事件都有牵扯,我想听她说说我该怎么做。但一直没有打通,直到最后我握着手机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我们吃过早饭就出发了。王总他们昨天买的东西真多。他们车上都装不下,把给我们几个人准备的包拿到我们车上。莫情被肖在武厚脸皮地拉着和我们同坐一辆车。
走连霍高速,个把小时就到了宝鸡眉县。我们的目的地,确切地说,是王总的目的地是眉县的远门村。远门村的海拔已在九百多米。
到达远门村后,我更加怀疑,一切都是王总计划好的。因为在远门村有一个人正等着和我们会合。这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络腮胡,厚嘴唇,自来卷发,看上去憨厚老实。王总说这是他电话预约的向导。
这向导自我介绍说他叫宋石富,今年四十二岁,在这太白山上走了不少个来回,所以他做向导大家放心,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我心说你妈蛋的吹牛皮不用报税,太白山属于秦岭山脉,可以说是山连山,真个乱走迷了路,谁也不敢保证不出什么岔子。
我们在宋石富的安排下找户人家歇了。歇下来我又给小柯打电话,她的电话仍旧是关机。我很担心小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休息的时候,张扬找到我说:“不要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宋石富不过是王总提前约的一个向导,这在旅游中是很平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别忘了我可是个警察。”
我嘴上嗯嗯应着,心说你就吹吧小白脸。你妈蛋的你是警察,你一个警察能干过王总的八大金钢吗?进了山随便一拐进了无人区,你是天王老子顶个鸟用。
肖在武可是兴奋的很,抓住一切机会在莫情面前表现着。没心没肺的人就是好,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午饭后,我们各人背上自己的背包,准备进山了。我发现王总的保镖背的背包,明显比我们几个人的背包大。不过我也没问什么,省得张扬这小白脸又嘲笑我,保镖可不就得为雇主多分担些嘛。
开始的一段路上没什么大树。过金仙洞后树木变得茂盛起来。凭心而论,这里确实山青水绿,连空气也沁人心脾。间或还有人烟和寺庙出现。但我有心事,所想也不同。我想的是如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能不能走出去。
我担心的事情一路上都没有发生。王总和宋石富他们有说有笑,时不时还拿肖在武打趣一下。张扬有时也参和一两句。唯有我像个闷葫芦,想和别人说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我们第一天晚上只到达小文公庙。小文公庙没有庙,就是那个破石头房子吗?还有几铁皮房子,供游客住宿用的。这次王总没有大方地花钱请我们住旅店,而是让我们在空地上打开自己的背包搭帐蓬住。吃的用的喝的全都在包里自备着。山上很冷,连厚衣服都有准备。
我很快就明白,王总这是在煅练我们。
第二天我们早早收拾东西出发,王总说要赶到拔仙台去看日出。拔仙台又被叫作封神台,相传姜子牙曾在此封神。站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度,一揽众山小,胸中忽然就装下了天地,真有一种神圣凛然的感觉。
近处都是石头,层层叠叠无序地堆着。有些叠成墙粗糙的围起来。雾气迷茫中,我看见一个高台,用木料和石块搭起来,四面都有台阶通到台上。台上旗帜冽冽,上书封神台三个大字。台中间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太阳正升起来。淡淡的阳光和雾气搅在一起。封神台上的那个人正是小柯。小柯双手高高扬起,然后前伸,弯腰,跪下来,磕头,双手伏地。这是拜祭苍天的动作。
我喊叫着小柯,朝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