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想问题比较简单,像这种群体性的一言不发,那就是这件事情不能说。不能说的事情,无论你用什么策略他都不会说的。我把我的想法说给张扬。
张扬的问题来的很直接:“为什么不能说呢?”
我还是很简单的思路:“受到了威胁呗,他们自己或者家人,受的威胁越大,他们不能说的态度就越坚决。”
张扬继续追问:“威胁,谁的威胁?陈光庆已经死了。”
“陈光庆是谁?”我问道,“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张扬看了看不远处已在等着我们出发的王总他们一干人,说道:“陈光庆就是那个已经变成石头的人,蒋长青的表弟。”
这又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我原来想着,这些人可能是一个什么邪教组织,在举行一个什么仪式。那个石头人,是仿照某一个人刻的,而这个人要么逃了要么被他们杀了。想造成一个真人变成石头的假象。
张扬说这个人是蒋长青的表弟,蒋长青干过盗墓的勾当。那么这件活人化石的事情,有没有可能真实发生呢?小柯,没事时也会讲给我听。我总是一笑置之,配合地点头哼哈着,还适时露出怕怕的表情。
她讲的那些,有太多不可思议。比如不腐死尸会复活;比如白色的烟雾实际上是某种微小生物会瞬间吞食一个人;比如会在一面石壁前遇到另一个自己。
我觉得这些都是不可能的,都来自于作者的想像。死人就是死人,古墓就是古墓,物质都是实实在在的,不会出现作者自由想像的那种情况。比如现在很多灵异方面的网络小说,一入题就和鬼打得你来我往热热闹闹,见鬼跟喝凉水似的。关键是你见我也见,鬼都满街跑了。这些都是打发一些时间,不可当真的。
但小柯跟我说,小说来源于现实而高于现实,这些事情有真实的成分在。不服你也给我瞎编一个出来。
我编不出来,只好表面上认同小柯的话。但蒋长青自杀的表现,让我有些动摇了。一个赴死的人,不该有那样的淡定与从容。而陈光庆变成石头这件事,更是在可信的那一端重重添加了一块法码。
现在的疑点就是,那个石人,是不是陈光庆变的。如果不是陈光庆变的,那些当时在场的人可能在隐瞒什么。如果石人真是陈光庆变的,那就有可能,在场的人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变成这样子的,但他们受到了某种甚致是来历不明的威胁而不敢吐露半个字。
我问张扬,那个石人雕刻的再好,到过现场的警察也应该能看出雕刻的痕迹吧?
张扬却摇头,非常肯定地说:“那不是雕刻的,你可以首先把这个排除在外。因为这个事情太过古怪,第一时间封了现场,并且请了专家来看。人工是不可能雕出那么和真人一模一样的雕像的。陈光庆的家人仔细看过,认定陈光庆变成了石头。大小,神态,连身上的痣都一模一样。”
“他们是晚上喝的酒,他的老爹老娘都在楼上睡觉。喝酒的人都是本村的。关系都差不多才玩在一起的。年老人睡觉轻,陈光庆的老爹听到一片惊呼声和慌乱的脚步声,赶紧下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结果人全跑没了,就他儿子一个人坐在那儿,当时伸着的那只手还会抖动一下。他跑到跟前,才发现儿子变成了石头人。所以他老爹也认为,没有可能弄一个石人来再把他儿子怎么样的。他确认他儿子变成了石头。”
我不置可否。张扬跟我说这件事情,只是想看看我的反应。让我多知道一些情况。看看我在了解情况后,能不能想起一些相关的情况。事实上警方从找到我开始一直是这么做的。因为从将长青的死开始,整件事情实在太诡异和莫名其妙了。我一个不相关的人,却处处脱不了干系。
张扬最后说局里现在压力很大。石头人收藏好了,消息也尽力封锁了。但在这个网络信息发达的时代,想做到完全不泄露也不可能。这次陈光庆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但却印证了蒋长青那句话: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不然会死更多的人。
会死更多的人,这句话像一道紧箍咒,紧紧箍在警方的头上。找不到问题的关键,事情的发展可能会完全失去控制。直到不可收拾。
张扬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在我们出发的第二天早上早餐后。他要我暂时保密,对谁也不能说。并且强调,他这句话是代表警方说的,我必须尊守。
我无条件答应。我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
我还知道,张扬对小柯还有怀疑。我不认为小柯会有什么事情。但张扬是个警察,他在办的也是一个关系到很多人生死的大案,他有怀疑的权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话用来说张扬不大恰当,但我也不想为打消张扬的怀疑替小柯多解释什么。
我没想到的是,张扬这货把我也拉下了水,而且还站在道德的高度。这是进咸阳后的事情了。
我和张扬回到车跟前时,王总什么也没问。我想他以为我和张扬两个人在谈点儿什么私事。以他的身份和休养,不便太八卦。小柯也没有问,小柯知道张扬是个警察,有些事是不能当众说的。只有肖在武,大嘴巴一咧:“你两个磨磨叽叽说什么?看起来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儿,说出来让大家伙开心开心。”
我没好气地说:“到咸阳找个地方把你卖了。”
其他人一笑,我们都上了车。我们进咸阳城已经是下午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