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我的真的就只是一个纸人,但力气却非常大,和我一个星期前撕掉的那个不可同日而语,勒得我双手不能动弹,胸口也闷得差点喘不过气。
我想将其掀起来,可就那么一个白纸糊成的纸人,此时却重得犹如铁牛,我拼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把它掀开。
看来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灵魂出窍!
“天魂天帝赐、地魂地母封、人魂父母蕴,三魂齐聚身……”
我一句出窍诀还没念完,心里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道体娃,别出窍!出窍就中计了!”
那声音是久违的阎莫爱,好久不曾见到她和听到她的声音,我都快把她忘记了,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她会突然间又醒了过来!
大喜过后,我停止了灵魂出窍,在心里急急地问她:“现在我该怎么办?”
“先假装呆滞,做出灵魂已经出窍的假象!”阎莫爱也不知养得好些了没有,声音听起来仍旧很虚弱。
我依言而行,身子一动也不动,像是忽然间瘫倒一般。
“噗”阎莫爱一声轻笑后说道:“你这是装死,而且只是装给人看的,哄不了鬼,更哄不了这些没有灵魂的傀儡!”
笑过后,她指点我道:“你练功沉思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到你的存在,要不你试着沉思一下看看!”
危急关头还能沉思练功的,不知我算不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但阎莫爱教的这办法确实很有效,随着我脑海里只剩满天星辰时,身上的痛苦感觉便慢慢消失。可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我身体所有的知觉……
一遍道家聚气谱在脑海里流转过后,我只觉神清气爽,之前的恐惧、紧张等感觉统统化为乌有。最让我兴奋的是,身体回复知觉后,我发现那个力大无穷的纸人已经把我给放开了,我现在是平躺着的,好像是躺在一块木板上。
尽管身体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但我也没敢回复知觉就乱动,而是先听听周围的动静。
但四周却是一片寂静,只有一点点轻微而且很有节奏性的“咯吱”声传来,像是在我们老家时我妈挑担子的那种声音。
试着慢慢地睁开一点眼睛的时候,我的心忽地就紧张了起来:怎么眼前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莫不是趁我练功的时候,纸人把我的双眼给弄瞎了吧!
更不对劲的是,我这时发现自己的身子在轻微地上下左右颤动,因为幅度很低,所以之前没注意。
慌乱之下我轻轻伸手摸索,只摸得一两下后,我的心便直接坠到了冰窖底上!原来我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装进了一口木箱子了,上下左右全是木头的箱子内壁。
难怪会有那种颤动,敢情现在我正被人抬了走着呢!
木箱子里空间狭小,我在摸索的时候曾暗暗地向上面和两侧用了一下力,但发现那根本就是徒劳,要么是这木箱子非常扎实,要么就是被人给从外面捆起来了。
我也没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冷静了一下后在心里面呼唤阎莫爱,但叫得几遍也没有回复。
就在我决定要奋力挣扎,引起抬着我走的人注意时,外面忽然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休息一下吧!别看我是年轻人,但用了这个老逼倌的身体后,真的吃不消了!”
声音虽小,但我听得清楚,正是之前叫得比被杀的猪还惨那牛老头。
感觉装自己的箱子被放下后,那个牛二的声音笑道:“我们先前还以为你占了便宜,白白地得了牛家的一幢房子,谁知现在看来,最吃亏的反倒是你了!这把老骨头呀,就算二天把牛家的房子买了,也不见得你能再活四十年!”
“所以你们不懂,捡便宜的是唐永恒那个湖北佬!他用了那个小娃娃身体,怎么说也得比我们三个多活个一二十年!”一个女人的声音附和着。
牛老头接过话笑道:“那到不一定,长不长得大都难说呢……”
“唐永恒长不长得大不知道,但如果你们再偷懒的话,我敢保证你们活不成!”一个声音冷冷地将他们打断。
那声音我听起来心头又是一紧,正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的那个纸人的声音!第一次看见纸人时它对我招手“嘶嘶”地招呼,在我今晚被抓时它得意地“嘶嘶”叫,此时它还是一样的“嘶嘶”吆喝……
我感觉自己重新被抬了起来后,那纸人声音继续传来:“给我跑快一些,不赶在卯时前把他给葬下去,我们金光惠次郎少佐的遗体就无法顺利取出!要是那样,你们别说四十年,统统地都要陪葬!”
此话一出,我可是再也淡定不了了,他娘的,敢情这几人装我的不是木箱而是棺材,这是要把我弄去活埋了的节奏呀!
伸手一摸,符纸什么的倒都还在衣兜里,可这黑不哝咚的棺材盒里,根本看不见那什么是什么符来。
可能是我在棺材里的动静有些大了,纸人忽然叫道:“先停一下,我怎么感觉这个小牛鼻子的灵魂回来了!”
我吓得连忙屏住呼吸,手也不敢再乱动了。
“不会吧,星田先生!你不是可以看见隐魂的吗?如果他的灵魂回来,你怎么不直接把他打散了?”牛二停住后问了一句。
没想到那个纸人居然还有姓名,冷冷地回了句:“我当然可以看见,不过这小子狡猾得紧,谁知他会不会从地上潜过来,避开我的视线从棺底进入!”
回完后它接着吩咐了一句:“把汽油给我带好了,如果他要是真的回魂了,那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