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那及时的一拉,王道长估计会被石碑直接砸成肉沫!但如果不是他冒死把棺盖奋力掀开让我及时回魂脱困的话,那我估计也永远只能以之前那种游魂的状态存在于世了!
王家母女一声惊叫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双双坐倒在地,估计也是被彻底给吓懵了。
虽然我见过的怪事多了,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得说不出话:平地里冒出石碑已经够奇怪的了,但石碑倒下把棺材压住后,那土坑竟然变得像沼泽一样松软,任那石碑压着棺材渐渐沉了下去,而土坑周围的泥土则开始自动移动填了上去,连那被挖开的杂草也自动复原,没一会现场就完全恢复,见不到一点被开挖过的痕迹。
“想不到我王腾越拼了老命,也未能阻止这地藏镇仙碑松动!当年虚云大和尚的苦心呀,只怕白费了!”
王道长虚弱的感叹让我回过神来,连忙坐了把他扶起,见他左臂断开处血肉模糊,嘴角也还留有大片血迹,连忙往身上摸出离家时胡幺儿给我的药瓶,把仅剩的一粒还阳丹倒出来就要塞进他的嘴里。
他好像也识得这丹药,伸手低声阻止道:“我死不了!别把这珍贵的东西浪费了!这里是非之地,我们还是赶紧离去的好。再说,这地藏镇仙碑事关重大,我们得赶紧去通知你师父!”
我听他如此说,装好药瓶好也顾不得后果了,念了一遍轻身诀借力,把他往背上一拉就朝围栏边的出口“拖”去。我的个子太矮,想来是想背他的,结果却变成他右手和左手的半截手臂扶在我背上,被我拖曳着前行……
刚到那出口,王明虎带着一群警察来了,见到我们的时候大吃一惊,但也没问我们什么,只安排其中两个警察帮忙把王道长扶上车,送我们先去医院。
王道长好像也认识王明虎,上车的时候对王明虎说道:“王局长,我不去医院,送我到庆元观养伤即可。你赶快打那个号码,就说地藏镇仙碑已现,请上级尽快来人处理。”
见王明虎点头答应,他又接着说了句:“令妻和令爱被迷已久,虽然关键时候被我唤回良知,但一定还会堕入邪道。等把这里的事安排好了,赶紧就近送入西山太平寺,先让她们得佛经感化别发狂,等后面组织的能人来了,自然有解决之法。”
我在异乡得见故人,心里的欢喜远远超过了这一夜所经历的险情!只是看见王道长虚弱成这样时,却又感到从未有过的难受,坐在车上时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右手没放,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永远离我而去……
庆元观离我租住的朱家营不远,这座坐落在繁华街道路口的道观却不对外开放,连护送我们的警车和警察也被拦在了观门外。
观里只有四个人,全部都穿着青色道袍,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有一个是女的,所以应该说是三个道士和一个道姑。
那四人见到王道长那幅模样的时候都是大惊失色,三个男道士忙着将他扶进了间厢房的卧室里躺下,而那道姑则忙着打水拿药进来帮他清洗包扎伤口。
他们忙碌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不敢先开口,见王腾越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我便也盘腿坐在他的身边打坐调息。
直到中午日头当空,最年轻的那个道士才用一个托盘抬着些饭菜,来到床边轻声唤到:“掌门师伯,该吃午饭了!”
那声称呼让我微微有些好奇,怎么这庆元观的道士也称呼王道长为“掌门”呢?更让我好奇的是他还接着说:“这些斋饭可是师伯母亲手做的,她说……说希望你快好起来,去把兴良师兄给她找回来!”
本来精神萎靡的王道长听了后眼睛忽然一亮,有些激动地挣扎着坐起问了句:“真的?”随后又有些抱歉地笑道:“我一片道心,却总也修不到忘我的境界,还是六根不净呀!”
自嘲完后,他又向那道士介绍:“青松,这位是戚先生的徒弟,借命先生的传人鹿悟仕,也是我跟你们提到过的鹿十五。”
青松的表情有些惊讶,手中托盘里的汤也撒出了一些,不相信地问道:“他……他就是十五师弟?”
“那还有假不成?他在六十三中上学,以后可能也要住在庆元观了,有时间你可得多向他学习学习我们太乙宫的那些符纸!”
王道长介绍完我后,又转向愣着的我说:“这庆元观呀,是我老婆赵佳本的道场,也是我们太乙宫在省城跟外界的分道场和联络点。以前是很隐蔽的,今天我来这疗伤,想来是彻底暴露了,以后你搬过来这住,要是还感念我们之间的情谊,可得尽力保得此观平安哟!”
我恍然大悟,但觉得他太看得起我的同时,对我也太过见外了一些!他是我的授业恩师,那太乙宫的分道场也就像我自己的门派一样,不用他说我也会守好这个“家”的。
抬起一碗饭的时候,王道长才发现自己左手已经失去,不由得又感慨道:“很多本事不是我们不会,但我们道家讲究因果,初念《道德经》的时候便已算是立下誓言,沾因必受果!我用收下的老鬼去对付麻山派的扎纸匠,所以这只手便是对我此举的惩罚!”
青松不知为何听得冷汗涔涔,俯首念了句“无上太乙度厄天尊”后,唯唯恐恐地接着应道:“掌门师伯,弟子记住了!我们研究那些邪术,是为了知己知彼,即使走投无路,也是不敢擅用的!”
听了青松的应答我才明白,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