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红袍老人肯定是能听见水下那声音的,拉棕绳的白胡子老人身子一颤后喃喃地对另外两人说道:“阿达、阿庆,道家的人真的靠得住吗?这些老鬼明目张胆地要我们的五圣童,这是要灭我红苗的气势呀!”
另外一个脸白得像抹了厚厚一层粉的老人应道:“苗家五害自古以来的百年两劫,哪一劫不是倚仗道家渡劫?”
旁边那个女老人却接口道:“阿达,阿昌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经历过三劫之人,前两劫都是的圣女,结缘来的道家都是当时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这次阿琴圣女结缘来的这个小哥虽说是九宫门的,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行,也不过十几年的道行,不知能不能……”
杨月琴见溺水小孩已经救出,让苗人们站起身后,垂着头走上前来低声道:“三位大巫,如果你们觉得月琴不能为族人带来福音,那就干脆废了月琴的修为,让我做一个普通的苗女就好。”
看来那三个老人就是传说中的红苗大巫!
杨月琴对大巫们的尊敬之情有点超出我的意外,因为之前我听说红苗延续着母氏系族的一些传统,圣女在族群里的权力和威望高于一切,甚至都不是她那个做掌门的父亲能比拟的。我还以为大巫们都是为她这个圣女服务的仆人呢,谁知事实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个叫阿庆的老婆婆大巫上前地抚摸着杨月琴的脸蛋,满是慈爱地劝道:“阿琴圣女,从小我就告诫你,长大一定要谨记不能动情!阿菁圣女也告诉过你,你是蚩尤老祖留在人世的唯一的仙女,你的伴侣在天边等你!可你却第一次出门就……”
“阿菁奶奶不也一生对那个人望眼欲穿吗?”杨月琴红着脸打断了阿庆,接着又有些害羞地看向我们这边。
我的心头一荡,一股热血冲上心头后,上前对三位大巫行了个道家之礼,然后颇为傲气地说道:“三位大巫,这水鬼虽然虽然猖狂,但在我鹿悟仕眼中也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孤魂野鬼,他们想要害人,那可得先问我同不同意再说!你们尽可放心。”
那三个大巫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严朗闻后,脸很白的大巫开口道:“朗闻大师,听说你和这九宫门的鹿家老表颇有渊源,不会暗地里助他吧?”
“阿弥陀佛!”严朗闻上前行礼应道:“阿达大巫,朗闻的刀只能砍断妖鬼实体,对于鬼魂,即使我师父心明大师,也是只能超度的!所以请你们放心,就算我想帮,也帮不上,我跟在十五兄弟身边,主要是防你们苗家有人会对他下手!”
他这话说得客气,但话音一落就引来边上那些苗人的一片嘘声,有几人还按捺不住地叫骂,说他们对严朗闻一向敬重,没想到他却存有防备之心,苗家不欢迎这种心机多的人!
我也觉得他的话有点过了,我们来到这红苗寨后,人家每天都是好酒好菜招待,再说我们是来给人家解决问题的,人家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反过来害我?
但三个大巫却不生气,那阿达只是长叹一声后回道:“朗闻大师谦虚了,佛家慈悲为怀,只是不愿开了杀戒而已!人心隔肚皮,鹿悟仕有你这样一位护身佛,那是他的福气呀!”
阿庆大巫拉着杨月琴道:“阿琴圣女,你身染情劫,心头之苦我们是能理会的!有胡医生在,你也不用想太多,即使我红苗过不了这一劫,其它不说,下三火地狱时我也绝对会陪你一起!”
我没跟他们太多废话,因为要像严朗闻那样赢得大巫的尊敬,肯定是得用实力来说话的。见湖里的几只水鬼抢完那些香钱后,呆在水底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于是又掏出两道符纸,焚化过后献祭在湖面上。
那两道符纸是向鬼魂安抚和求情用的,一般是用来对付那些难以招架的鬼物时,许以功德给他们,让他们能网开一面。
但我的用意却不是向这些水鬼求情,而是我有了其它的想法!要说搞定这几个水下之物,尽管我几乎不会水性,但灵魂出窍去消灭它们,相信也是信手拈来之事。不过从它们的神色来看,敢大白天的都如此嚣张,想来是有着某种底气的,所以我才会表面示弱。
阿昌大巫显然能看懂我在做什么,长叹一声后招呼众苗人,拥着杨月琴走了。
那湖面下的水鬼总共有八只,得了我两道示弱和求情的符后,它们显得很是得意。
可它们却没有要给我点薄面的意思,见苗人们把那五个小孩送走后,之前发话的鬼物来到岸边抬头问我:“你求我们放过那五星童子,我们是不会答应的!不过你要是想管这件事的话,每次在他们来这沐浴灵魂时,你就多带点香火来给我们,那我们心情一好也就暂且不为难他们了!”
我微笑着回应道:“可能你们想多了!那五个孩子今天遭此一劫后,恐怕这辈子都不敢来这洗澡甚至都不敢接近这个湖边了!”
“那走着瞧吧!”那个鬼物很牛气地笑了一句后,回身招呼着其它同伴钻入湖底不见。
我本以为此事可以算是告一段落,至少在我下一步的行动前是会安生了。谁知我们回到下寨后晚饭都没吃,中寨便传来消息,说月儿湖淹死了一男一女两个苗人,而且白天救起来的其中一个小孩忽然中邪疯了。
因为有了点特殊身份,现在我是可以在中寨下寨自由行走的。听到那不幸的消息后,本来我是立即又要赶上中寨去的,戚先生却拦住我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