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后,见孙大帅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正想起床,他却连忙伸手按着我阻止道:“别动,胡医生正在给你除黑五害!”
“十五,先用出窍诀!保证身体不动,但出窃后切记魂魄不能离开三尺开外。”戚先生的声音也在旁边响起。
依言灵魂出窍后,我并没有向上飘,而是就地坐在自己的身体上。
放眼看去,只见自己全身**,胡幺儿正在用一盒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银针在我的肚腹上扎着。
令我惊奇的是,自己四肢、头部、脖颈和胸口全部都布满了那些银针,只剩肚脐周围那巴掌大的一小片皮肤还空着了。而胡幺儿手上拿着一根银针还在继续扎着,看样子是要连那片皮肤也给扎满。
戚先生似乎在协助胡幺儿,左手拿着小半支点燃的青香,右手捏着一张符纸,站在我身边低低地念叨着什么。待胡幺儿一支银针扎下后,他随手一抖将符纸化了放在床下的一只灰盆里。
令我意外的是杨苗子也在,好像也是在协助胡幺儿。等胡幺儿将手里的银针扎下后,他便从一个小金盒里取出另一支银针,又从手袖里抖出一只黑黝黝的小虫子,先将银针从那只小虫子身体扎进去。
待重新取出银针的时候,那针尖已经变成了黑色。他拿着银针也低低咕哝了两句,这才递给胡幺儿。
胡幺儿接过银针后,戚先生又重新摸出一道符纸,在我身体上方晃了一下后,继续低声念口诀……
看着灰盆里的灰烬和香梗,以及杨苗子脚下那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尸体,看来胡幺儿在我身上扎的每一根银针都是一样的程序!
在我醒来出窍后,胡幺儿又连扎了七支银针后才罢手,起身后他接过另外一个苗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嘴里骂道:“老子得这鲁班医家传承,这辈子遭尽天谴,一直都想不通是为啥!现在明白了,原来老子是为了你这小兔崽子服务的!”
戚先生难得地用讨好的语气对他说了句“谢谢”,回过头来冲我唬道:“若论医术,这世上能达到胡幺儿这种水平的,要么早就死了、要不就是还没出生。今天他为了给你除这黑五害,整整用了九十九支银针,那几乎是他的所有法针了。要是你不好起来,追到十殿之前老子也让你屁股开花。”
玩笑归玩笑,吼完我后,他接着对杨苗子笑道:“你吃里扒外的,坏了某个大巫的好事,看来掌门位子怕是要换人了!”
“那样更好,我是在特殊分局维护华夏传承的,自己的族人暗地里却在做那些有违阴阳之事。要不是自己的女儿是圣女呀,这掌门当初我就不会干!”杨苗子的脾气有些爆,大声大气地叫道。
胡幺儿擦过汗珠后,回头有些犹豫地说了句:“红苗家的实权虽然掌握在大巫手中,但圣女才是真正的领袖,十五被人下黑五害的事,你那女儿和三个大巫肯定是心知肚明,中寨、下寨的几个长老绝对也能看得出来,为何没一个人提出质疑?这其中关键,杨掌门怕是要深思才行。”
“胡医生有何见解?”杨苗子对胡幺儿就要客气得多,语气也很缓和。
见胡幺儿左顾右盼,杨苗子又笑道:“你们住的这里,周围的苗兵苗勇早就被我找借口换了,胡医生有话不妨直说。”
但胡幺儿还是谨慎地让杨苗子跟他出去,说自己旁观者清,对红苗寨的有些事情可能比戚先生看得还准,要找僻静的地方长谈。
他们离去后,戚先生终于展露出慈祥的一面,拉着我问身体的感觉。
三年多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望这种关怀,但当戚先生真正像一个慈父般地对我时,我却又觉得很不适应。支支吾吾了半天后,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师父,我被人下黑五害是怎么回事?是谁下的呀?”
戚先生刚才的态度也纯粹是一时兴起,感觉到我的不适应后,他立马唬下了脸,没好气地应道:“你本来就是个祸根,三岁时就被人家下过尸虫,有了第一次、再被人下一次有什么奇怪的!”
凶完我后,他才把这黑五害的事缓缓说了。
“苗家的传承,最为人熟知的自然就是蛊毒,但苗家真正厉害的,其实并不是蛊,而是巫和五害,放蛊只能算是五害的入门手艺。”
“巫术就不说了,和道家佛家等各项传承的性质差不多。五害却不同,是苗家独有的一项传承,跟流落东南亚的降头、傣术等有些相似。”
“但相比下来,这五害非常不易为人察觉,也比其它害人的手段更为厉害!这你是有亲身体会的了。身中五害的人不但身体会慢慢被侵蚀,死了变成鬼这东西都会紧紧相随,如不得解,转世投胎十次都在。”
“你看世上有些人一出生就带着罕见的怪病,那其实并非他们前世有啥因果未了,主要还是五害作怪的缘故。”
“苗家自己也称其为‘害’,是因为这项术法不但害人,而且害己!如不定期发泄出去加害他物,自己必定就难逃反噬。”
“所以苗家有点良知的五害传人,通常一到五害时间便想办法加害到飞鸟虫兽甚至是一些植物身上。但别说苗家,就算放眼整个人世,真正有良知的又有几人?”
“再说这黑五害!是专门用来针对修者的,中了五害后先是修为失灵,发展下去后就会变得被黑五害主人控制,道变道魔、佛变佛妖!总之就是成了极度的反面,最恐怖的是除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