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师傅的话不禁令我吃惊,他的搭档姚师傅更是惊得手上的茶杯都掉落在地,激动地站起身来叫道:“魏老二,你娘的,什么时候拉过死人了?我他妈的咋一次都没看出来!”
魏师傅有些尴尬地低声解释:“老板这些事要是曝光了,那谁还来坐我们的车呀?毕竟那种横财生意不是天天有呀,有时个把月也不见得有上一单呢!姚哥你还记得不,我们的车时不时就会出现一次乘客买了飘不上车的事?”
“对对对,我知道了,那些买了最后一排连着的五张床,但通常就只有两个三个人乘车而且上下车都有一个人是被背上车的……唉,我一直没往深处想,没想到那是……”姚师傅回应起来是满脸懊悔,还带有一丝悲愤。
魏师傅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就算有时没人弃票,只要是背着上车的,几乎都是死人。只不过大多数在外死了后都是火化回家,尸体坐车的情况比较少,所以你没有太留意很正常。”
姚师傅看着自己摔碎的茶杯,喃喃地说了句:“车上大小事都是你在做,我只知道开车,我还经常觉得过意不去,谁知是那么一回事呀!”
我示意姚师傅别激动后,问了一句:“有没有在车上断气的那种情况?”
“有!”魏师傅很肯定地回答道:“有些来省城看病的人,家属见实在是不行了,就想运回家中断气,但人背上车的时候还**着或者还睁着眼睛,到下车时就不见动弹了。”
冉娅插了句:“你们那金老板专门做这行,还做出了名气,就算他再怎么给你们看八字看命格,那么多年了,难道在此前就没出过一次事情?”
魏师傅还是很肯定地回应:“确实没有!我们三辆车,这几年连只野猫野狗都没压死过。其实金老板虽然做死人生意,但他的心也不是贪得无厌,比如真的到站了我看还没落气的,即使之前谈妥收了人家的钱,他也会让我退掉呢!”
回答过后他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我们以前经常在上省城的时候,拐进大理去帮一个叫聂空的老板运货,那些货物我有感觉,应该都是从坟里挖出来的。不过最近两年那聂老板忽然失踪了,估计是这边的坟都被他挖空了吧!”
他的话让我想起那群或真或假的坟耗子,那个本来是金空活佛冒充的老大聂空,以及光头他们那群兄弟,忽然就有些感慨,也不知他们现在何处,过得怎么样!
两位师傅不知我心里所想,姚师傅赶紧问道:“兄弟,你也感觉这事严重吗?”
我回过神来后忙安慰道:“既然那么多年都没出过什么事,那你们也不要担心太多,今天的事估计是另外那辆车的问题。”
他们听了后放心了许多,姚师傅是老司机了,之前虽然也震惊,但此时听我如此说后,却反过来安慰安慰魏师傅,说既然我们师姐弟在车上,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菜上来后,因为怕乘客们等久了,我们便抓紧时间吓得够惨,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但吃好饭的时候,冉娅乘上洗手间的空档问我:“十五,你真的觉得我们从那辆车没问题吗?我怎么感觉不是那样的,之前一直没出问题,好像是有人在试探一般。我认为好像是这事情不简单,是有人在冲着你而来的!那两辆车恰好业报也到了,便被利用了!”
我也知道这事肯定还没完,但没想到冉娅会认为这事是针对我,忙问他缘由。
冉娅说她原本也没往我身上想,即使怀疑有人针对我们,那也应该是针对她,毕竟她的肉身之前是被张礼光给控制的。但早上她趁我睡着的时候跟姚师傅聊了几句,原来我们乘坐的这辆车本应是今天下午才出发的却被临时调成了昨天的班次。
她的提醒让我有些紧张,临上车时我便去跟两个师傅商量,冉娅则去车上同乘客沟通,说想去买点必须的东西,让他们等我们一会。
两位师傅自然是毫无意见,乘客中有两个赶时间的虽有异议,但在其他人的劝说下也无奈地同意了。
我们是去买那阴间冥币及弄点对付阴魂的法物,包括糯米、蒜头、桐油、银器和红公鸡等。香烛纸火什么的倒是好买,那时正逢七月鬼节临近,小推小贩也有得卖,但另外那几样却着实让我们跑了很多地方,特别是桐油和银器,跑了几家银器店和棺材店,主要是银器店卖的都不是纯银,棺材让用桐油漆底的也少之又少了。
耽误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再次回到高速公路旁那个饭店的时候,卧铺车居然等不及给自行开走了,只留得姚师傅一众乘客在那等我们。
一问之下才知道,我们才走,他们的金老板就打来电话,让他们开车赶回去大理的某个路口拿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两位师傅本来是不愿意的,但金老板跟魏师傅说,那东西乃是鸡足山法缘寺常住慧觉法师所托,而慧觉法师正是这些年来一直保他行车平安的大能之人,回去拿了那个东西,他们才可能今后一切平安,所以魏师傅便开车返程了。
至于那些乘客,本来很不乐意,但一想反正我们也迟迟不见回来,再说此地返回那个路口,来回也就个把小时的事,就也没多说什么。
还好我们正在那聊着此事呢,魏师傅又开着车回来了。等得有些心急那些乘客便赶忙上车。
我先去检查三道车门和前后挡风玻璃上的符,见均是完好无损,这才加入上车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