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谭一智我倒不是很害怕,反正就算他不来跟着我,迟早我也还得去找他,我可没忘记阎莫爱还在他手上呢!现在想要避着他,主要还是因为冉娅,我怕不能完成让家人再见冉娅一面的心愿。
现在听他问我,我便懒得理他,只是气愤地大声质问方丈:“方丈,你佛家以慈悲为怀,却为何跟这恶道一起来害我?你们这样的行为还有脸自称佛祖座下吗?”
“省省吧!慧空方丈六根清净,可听不到你这些污言秽语!”谭一智哼了一声后,摸出了一道符纸,穿过金钟虚影便往我身上贴来。
我心头一惊,连忙运起《道德法经》里的引雷术……
可我忘记了一点,他一个大活人的身体能穿破金钟虚影,但我这魂魄状态却不行,罡步只走得一步便被撞在了那大钟上,反被谭一智的符纸给贴了个正着。
那一刻我算放弃了,只默念保命口诀,希望灵魂不被这恶道打散,留得一魂好日后报仇!
还好毕竟是在佛祖面前,谭一智没敢当着神灵面前对我下狠手,他这道符纸应该是道家的定身现形符,贴上我之后只是让我的魂魄不能动弹,而且那些僧人好像也能看见我了!
方丈见到我后有些疑惑地问道:“鹿施主,行尸事情已了,为何又去而复返,难道真要对谭掌门纠缠不休吗?”
我没回答他,见他能看得见我后,便又将之前质问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善恶没有特定的界线,你觉得谭掌门是恶道,可我却认为他是普渡众生的正道,所以我们跟他并肩,并不是在作恶,而是一起行善!不违佛祖教诲。”
方丈还是那么嗦,强词夺理地应了我后,又接着说教道:“鹿施主,修行路上,可千万不能以点代面,不能因一事便判定一人!就像世人都说天堂来的就是神仙,殊不知还有邪神魔仙;都说地狱来的就是恶鬼,却不知还有本愿地藏王菩萨和十殿阎君……”
我听得烦燥,大声打断道:“我不想听你唠叨,说得再好有什么用,善恶是没有界,但人有本心,在我心中,谭一智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作恶!现在我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请便,但你们记住,我九宫门也不是好惹的,就算今天让我魂飞魄散,他日你们也必血债血偿!”
方丈怔了一下,却不生气,念了句“阿弥陀佛”后,看着我笑道:“嗯,你说得也是!守住本心就好!至于你和谭掌门的恩怨,我们插手还真的不合适。”
说着他手一挥,罩着我的金钟顿时不见,又是一声“阿弥陀佛”后,他接着说道:“但你去而复回,定有原因,可否明言?”
现在即使他金钟收回,可我被谭一智的符纸贴上后仍旧动弹不得,所以其实金钟收与不收并无多大区别。听他如此说,我心里只是冷笑,只觉这表面说得好听的老和尚比谭一智还更可恶。
但我来这本来就是求人的,告知了他们后,他们去做与不做我不能决定,但至少说明那高速路上的事我已经尽力了!就算我今日魂散于此,他日道君佛祖、上天玄地清算因果,自也得给我记上一笔。
所以气归气,我还是如实回道:“昨日高速路上车祸,一死便是整整十五条人命,各位大师如果还念我佛慈悲,请得空之时到那做个水陆道场,超度一下亡魂祈个平安吧,毕竟那里还算万佛寺万佛的庇护之地。”
“阿弥陀佛!”
这次是众僧齐呼,其中一个老僧宣完佛号后还上前赞道:“鹿施主慈悲心肠,定得佛祖庇佑,此生好人相遇、恶人远离!”
我差点笑出声来,遇见他们这群人,再听见那么一句话,简直就是极大的讽刺呀!只是我实在是懒得跟他们理论了!
那老僧可能也发现了自己的荒谬,夸完我后又有些不过意地劝谭一智:“谭掌门,这鹿施主确实是一身正气,满是济世之念,还望你在某些事上摒弃个人恩怨,以大道为重!”
谭一智冷冷地看了我一会,上前来将我身上的符纸一揭,恶狠狠地说道:“看在我和戚先生多年的交情上,这次我就暂时放过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但我也警告你,再跟一阳混在一起,下次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知此时就算得以自由,在这万佛寺中也无法跟他叫板,再说离开我那道身久了后,我的心神始终有些不宁,既为冉娅的安危担忧,又怕自己的身体出什么问题。
所以我也不跟他恶语相向,只哼了一声后回道:“识相的话最好主动把我那莫爱姐姐交还回来,否则等哪天我亲入地府,请来牛头马面尊使要人的话,只怕道祖责罚起来,你太清满门都要遭殃。”
谭一智却当着慧空方丈他们装起傻,扭头否认道:“我又不像你一样有恋鬼癖,要那千年女鬼来做什么?你的什么莫爱姐姐当时是我所收,但我却没有留她。你来找我要鬼,那可是找错对象了!”
此时不是口舌之争之地,我向着那为我求情的老僧行了个道礼,连慧空方丈也不理会便飞速离开。
灵魂状态虽说不用借力来去如飞,但那般长途奔袭也颇费法力,特别是想到在我返回万佛寺后,送我们的警察开着车还在一路奔袭,此时不知已经到了哪里,我心里便感觉疲惫不堪。
还好回魂的话不用我控制,只需念动口诀和把魂力奉上,我的魂魄便会自己朝身体所在的方向快速飞行,所以在追赶肉身的时候,我几乎一路上都是闭着眼睛的,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