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爹就重新准备供品,带着我们兄弟俩一起去村尾土地庙重新祭拜。大意就是请土地爷保佑,让张家那小子别再来我家捣乱,以后土地爷有什么吩咐,我家定然全力供奉。
本以为这样以后,家里就会平安了,谁知到了晚上,张礼光还是又来了。
这次仍是等我全家入睡后,他上了我哥的身直接大声叫我爹的名字:“鹿义方,我又来了,你倒是去拿桃木枝来打我呀!”
我爹先前还以为是精神紧张在做梦,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却听见张礼光接着叫道:“你不打我,你就是怂包,我就在你家憨包儿子身上不走了!你们以为我死了,我却活在你家儿子身上,让这个憨包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有了头天晚上的经历,我爹寻时心里不是害怕,而是满腔的愤怒,起床后直接去抓了一把大柴刀,冲到我们床前,对着我哥便叫道:“你个小死鬼,今天你还敢来,看我不砍死你!”
但我那被鬼上身的哥哥不但不怕,轻蔑地看了一眼我爹后,坐起身就歪着头把脖颈迎了上来,嘴里叫道:“来来来,不砍的是孙子,有种就砍下来!”
我爹差点没被气疯,举起刀还真的就要砍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妈赶了过来紧紧地抓住我爹,大声叫道:“娃儿他爹,你疯了吧!这可是我家斌斌,是你的儿子呀!”
“他不是斌斌,是张家那个小死鬼!”我爹怒火攻心,大叫着还是想朝我哥的脖颈上砍。
关键时刻,我那傻哥哥忽然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抬头问我父母:“爹,妈!你们是来叫我起床尿尿的吗?我还不想尿,可以接着睡不?”
这一叫也把我爹的神志叫醒了,但停住了手后仍旧怀疑地问我哥:“你……你究竟是谁?是我家小斌还是张家那小鬼?”
“爹,人家都说我憨,我看你才是憨包吧!我又不姓张,当然是你家的小斌呐!”我哥恢复了正常,倒下头接着睡觉,看得我妈心疼地赶紧去给他扯被子盖上。
等我哥重新睡着以后,我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打着电筒出去外面砍了几根桃树的枝条进来,想用民间传说中的办法来打跑那个小鬼。
我妈反而觉得是我爹多事,刚才我哥都已经恢复正常,肯定是那张礼光见我爹真能下得去手,所以不敢再来捣乱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爹的判断是对的,张礼光那小鬼根本就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