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已经是九宫门戚老倌的人了,难道还怕被人惦记不成?”躺在床上后,我学着大人的口气笑了一句。
没想到戚先生听了大为赞赏,伸着大拇指对我说:“不错,我戚棋的徒弟,要的就是这种霸气!我们虽然是李老君一脉,讲究修身养性淡泊名利,但在遇到对手时,我们也从来不掩饰自己这一脉的真正本事。”
顿了一下,他却有些严厉地接着说:“不过你可别光说不练,学艺是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虽然你身为道体道魂合一,学习王腾越传授的那些简单术法时易入反掌,可如果想真正学到可以保护自己甚至是替天行道的本领,那是要穷一生的辛苦去钻研的。”
见我郑重地点头,他又露出笑脸,过来给我拉了拉被角盖上,语重心长笑道:“刚入门的时候,你借助九宫门在圈中的名气、借助我戚老倌的声望保护好自己,那证明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但你入我九宫门、接掌我的借命术传承,我希望你最后是青出于蓝,除了弘扬大道外,还要肩负起保护九宫门的重任!”
他的话让我想起上学时老师的教导,便班门弄斧地认真回答:“我会的!就像我父母生我养我、在我小时候无微不至地抚育保护我一样,等我长大了,就反过来敬他们、孝他们!以后九宫门就是我的家,我会努力把家建设好的!”
这话颇合戚先生心意,脸上欣慰的同时也安慰我:“你的命格所限,父母缘分、家庭缘分基本到头了!但正如你说,九宫门就是你以后的家,好好学习就是对家的回报……”
我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离家后的思念之苦,便打岔问道:“那缺嘴兄弟怎么样了?还有,我对今晚的事好多都想不明白!”
戚先生也不再感叹,坐在我的床头一一跟我解释。
原来所有的一切还是因为给我借命、以及我身为道体引起的。
虽然早上我不顾一切地从阴差手里救出河南大叔,令他那命格不错但身体残缺的儿子感动,自愿把命借给我。但这借命大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在我出生的准确时辰开坛作法,招请到阴间的司值判官,向他禀明情况,并将被借之人的魂魄交给他,看着他改动了《生死簿》,这才算大功告成。
在此之前,如果受命之人出意外先行命终死了,则借命术便会失败,判官不接受借命先生的请求。
最主要的是,受命之人无论有多高本领,在被借人将死前一到两个时辰都会变得虚弱无比,所以千万不能给有心之人知晓。而我身为道体,绝对会引来阴阳两界的趁虚而入。
因此戚先生白天在找到愿借命给我的人后,才会带我到山上的寺庙里去,目的是要把我给“藏”起来。因为要让我不被觊觎之人发觉,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陈旧的万人供奉香灰遮面及手足四心……
令戚先生没想到的是,我们所住的这旅社老板居然也是个有本翎的人,在我们去寺庙之前便已察觉了我的道体事实,而且推断出我将会是借命术里的受命之人,于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河南大叔前来加害。
戚先生分析说,这旅社老板矮男人所用的手段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蛊惑了河南大叔后,让他自愿将三魂七魄交到自己手中,这样的话河南大叔就可以暂时变成一个“死人”,一切由矮男人来控制。
控制这种没有死也没有灵魂的“行尸”方式多样,最常见的有鬼控、法声召唤和视听结合等。矮男人没有一开始就用鬼控,一是因为我本就身为道体,鬼控容易出乱;二来也不知我修为如何,怕河南大叔被我反控对他不利。所以便选择了法声召唤这种相对简单的办法,用那手上铜铃来控制河南大叔。
意外的是兵哥哥的出现,将河南大叔的身体给弄得残缺不堪,矮男人不得已便想放弃,先把河南大叔的身体带去隐秘处以秘法治好,再还他三魂七魄。可他得知我还不如一个道家入门汉后,对我的道体仍不死心,冒险强行施法迷了兵哥哥的魂,想作最后一搏。
哪知阴差阳错中,被我以一泡纯阳童子尿破了他的**术,让他受到反噬受伤,手上掌握的河南大叔魂魄也立即还魂,这才会出现我看见他俩的那一幕……
我得知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后,唯一的感慨就是:江湖险恶!看来自己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多一个心眼才成。
同时我也体会到了,戚先生为了我这条小命能活着,确实是费了很多心思的,心头感动之下,便轻轻地叫了一声“师父”。
戚先生本来已经起身,听见我的叫声后回头问道:“你叫我什么?不是说好叫我‘戚老倌’的吗,怎么叫起师父来了?”
“昨天是我不懂事,想到你要把我带离父母,才会赌气那样说的。师父您千万别计较!”我有些不好意思,但那“师父”二字叫得更顺口了。
谁知他却把脸色一沉,低声喝道:“别说修道之人,就是普通男儿也必须言出必行,不能随便信口雌黄!你既说过那样的话,‘戚老倌’便是这一生你对我的唯一称呼,以后可千万不能乱叫了!”
见我有些不解,他抬头看着窗外,轻声说了句:“师父什么的只是一个称呼,心中永存‘天、地、君、亲、师’也就行了,不必随时挂在口上。我让你别那样称呼我是有原因的,现在说来你也不会明白,以后你慢慢会懂的!我现在给你上九宫门第一课:那就是永远也不能残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