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兄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我朝素来都是传长传嫡,所以自然,这个太子的位置是留给我皇兄的。说是这么说,但是父皇却迟迟都没有下达诏书立这个太子,所以大家只是个猜测而已。
我的皇兄是我的亲皇兄,我叫林含笑,我皇兄叫林含修,我记得三年前醒来后,唯一记得的便是他的名字,见着他便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了一种草,叫含羞草,他长大的眼睛问我:“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偏偏还记得这个名儿?”之后我便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总是这般称呼他了。他也不恼,只是爱轻轻揉着我的发,倒是让我一阵发恼。我本便是个不会打理头发之人,被这么弄乱了,还不成宫中的一个奇景儿了?
含羞草今日穿着一身紫色的袍子,要是皮肤稍微黑些的,这紫色就丑了,还真是巧了,含羞草的皮肤是白皙的,倒是过于白皙显得有些苍白了,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皇兄这次来宫中要呆几日?”我见含羞草只是听着我同母后讲话,便笑着问着含羞草。
“明儿晌午就离开。”含羞草也只是简短的回答着。
“不如多带几日吧!咱们兄妹俩儿也好久不见了,好好聚聚!”
“含笑真是想同为兄的聚聚?”含羞草挑眉看向我,我心虚的喝了一口茶,以作掩饰,抬头笑道:“就是聚聚呗,能有什么别的事儿啊!”
“聚聚也好,含修,你就同你妹妹好好聚聚,从小你们俩儿的关系就好,母后最是放心了!”母后出声替我解围,我也暗暗吁了一口气。
“既然母后也如此说,儿臣便依了含笑了。”说完后还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个笑,我不懂。不过既然含羞草说要留下来,我也是高兴的,还差点拍起了手来,只是手伸了伸,便意识不对,就放下了。再看含羞草,那笑容却似乎转变了,变得宠溺起来,我想刚才那个动作一定是尽收他的眼底了吧!
天色已经不早了,在母后寝宫竟然也这么聊了一日,我与含羞草一同从母后的寝宫中出来的。他走在前头,我跟在后头,身边的宫女太监们跟前跟后的伺候着,我见着烦,便把他们都给请退了,只留小桃一人在身边儿。
“你小心提防些那个叫丰亦的太监!”
“啊?”含羞草在前头走着,突然便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走到他跟前再看他,却仍然是那副带着温柔的笑的脸,似乎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我不死心,便又问了一句:“含羞草,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怎么,在母后面前称皇兄,如今就你我二人,便叫我含羞草了?”他也不恼,温温吞吞说着这些话。
“母后面前儿是给你面子,如今就你我二人...什么你我二人,不还有小桃吗!”
“呵呵...是啊。怎么,今日来不会只是来探望母后的吧?有什么事儿说吧!”含羞草含着笑意看着我,似是问我,又似是玩笑,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我皇兄我从不去捉摸。
“是有些事儿,呵呵...你说最近父皇在忙些什么呢?海盗的事情?”我见四下无人,便询问着含羞草,含羞草听我如此一问,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然后抬起我的手便说:“有些饿了,去你那儿坐坐,吃些糕点!”他抬起头的时候眼中是充满笑意的,就好像刚才我问他的话他一句都没听到一般。
来到我的寝宫,我让小顺子去弄些糕点来,让小桃回了房中,才安安心心的坐定。
含羞草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说:“宫中女眷,不得过问朝廷之事。含笑,你怎么会突然对朝廷之事如此上心了?”似乎含羞草的笑容全无,倒是让我有了些许的害怕。
“不是对朝廷事情上心,就是...”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就只好把小桃的那些个事儿的说出来了,自然是同说给老师听的一样,精彩绝伦的。
听完我的话,含羞草便“哈哈”大笑起来,还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有什么好笑的?”
“就这事儿,你还会办的如此复杂?明儿是休沐,你到父皇寝宫中,父皇明日会在那里同我商议正事儿。”含羞草思索了片刻后,继续开口道:“你午时来,含笑,父皇这几日胃口不是很好,午时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含羞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样子十分淡然,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儿,同他无关。
这时,小顺子敲开了门儿,手中端了些糕点进来,我摆了摆手,他便退下了。我看着桌上的糕点发呆,脑中想到的全是那日在寝宫中看到的父皇的表情,及其他多出的几缕银丝。
“看久了,糕点会变不成?”含羞草如此同我开着玩笑,但是现在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含羞草,海盗真的那么猖獗吗?”
“咳咳...你该知道...”
“我知道,宫中女眷不得商议朝廷之事,可是现在房中就你我二人,小顺子在外守着,不会有人听到的。你就同我讲讲,我记得我出宫之前是两个月以前,那个时候我就见着父皇书桌上的奏折了,提到了海盗,如今却还是为了这事儿烦恼吗?”
“这事儿,怕是难办。哎”说罢,含羞草叹了一口气,低头抿了一口杯中之茶,若有所思。
夜里起风了,刮的我有些生冷,我起身关窗后,便坐了回去。“你说我军不是已经在沿海地带驻守了很多的军队了吗?怎么海盗仍然如此猖獗?”
“这你便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