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句“大胆”从父皇的口中说出来后,他就久久没能平息,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事情一般,眉头紧蹙,没有放松过。过了片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便说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你的母后?”虽然语气比刚才的好了些,但是却仍然十分的生硬。
“不是,这件事儿同皇后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林含笑自己的意思!”我不能忍受,为何什么事儿似乎都能让他牵扯起皇后娘娘,似乎他们的感情非常差,错,就好像他们并不是夫妻,而是仇人一般。
“放肆,你是越来越大胆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父皇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你,让着你,却让你如今这样的口气对父皇讲话,你反了你了!没管束好你,你的母后难辞其咎!”他歇斯底里的大叫,怒视着我,似乎是要将我撕碎了一般。
“她根本不是我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教育我的义务!”我或许已经不再害怕什么了,便将心中所想所知全部说了出来,或者这样的声音是我活到如今说话最大的一次了,所以当我吼完后,觉得嗓子口火辣辣的疼。
“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他似乎是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句话。眼中的怒意全消,被替代的却是不可思议。
“难道您也不希望我记起来吗?我的父亲,是莲淑妃,我们当时被你接进宫中的事情难道您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呵呵...也难怪,自从母亲来到宫中后,您就没有宠幸过她,她日日夜夜的含泪睡着,梦中还在呓语,泪水不断。就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却在宫中被别的娘娘害死,你却不管不问,将我母亲草草的下葬,随即便将我抛给了皇后娘娘。这下事情您真的就不记得了吗?就是因为母亲不受宠,所以您就不记得她了吗?”我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最后却被自己哽咽的声音所取代了。
我低低的哭泣着,蹲下,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我不知道此刻父皇是什么表情,因为我看不清楚。我蹲着,任由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含笑,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急于想要解释,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这句话便停留倒了这儿。
我抬头,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是我还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面前的人儿,我开口说道:“那是什么样的?...呵呵,什么样的都不重要了,我...我此刻只想离开这里。如果您还把我当女儿的话,就放我离开吧!”我这话几乎接近于恳求,我想离开的心意已决。
“不行!”就两个字,单单得两个字,就将我的想法完全否决掉了。我心中愤愤不平,刚想开口,门口却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声音洪亮,略有些沧桑,他开口说道:“你害了她的母亲难道还要困她一辈子吗?”听到这句话,父皇的表情十分难看,似乎...惊恐,对,便是惊恐。似乎站在门口的人是魔鬼,是来夺走他的性命得一般。
我回过头去,闻到了些烟草的味道,我便明白此时站在门口的便是季如来,他是如何进来的呢?为何李莫没有拦住他呢?他竟然如此的大胆,就这样在青天白日之下明晃晃的走了进来,一点也没有畏惧的样子。
“你...你不是...”父皇此刻就连说话都有些疙瘩了,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我不是死了是不是?哈哈哈...我的儿,你当然希望我死了,可是当年我不过假死,却让这个宫中大乱,本不该是你的位置,却被你夺了去...也罢也罢,都是我的儿子...”这...什么跟什么啊?他...他什么时候变成父皇的父亲了?为何他一口一个“我的儿”地叫着,父皇竟然满脸的惊恐,一点都没有要动怒的意思?我越来越糊涂了。
我回过头,满是疑惑得对着季如来说道:“如来,你不是...你不是‘如来客栈’的老板吗?”此刻的我相当的不清醒,相当的混乱,如同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思绪都被堵了起来一般。
“含笑,你的记性真好。我的确是‘如来客栈’的老板...但也是你父皇的父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此刻我便是来带你离开这个宫中的。含笑,你可愿意?”他笑着挑着眉问着我,我听着慌忙点着头,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这个宫中太压抑了,我的心已经完全变了,再住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事儿出来。
“不行!朕不同意!含笑是朕的公主,没有朕的允许哪里都不可以去!”我也不明白,既然父皇并不宠我的母后,可为何却还是紧紧抓住我不放呢?我不属于这个宫中,再住下去我会死的,我宁愿饿死在外头,也不要在宫中过着提醒吊胆的日子。
“你我都知道,含笑并不是你的女儿...”什么?听到这句话后,我猛地站了起来,也不顾眼前是不是有些黑,也不管脑中是不是十分的胀痛,我只想知道我刚才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我听错了?
“不,不是真的,含笑是朕的公主,永远都是...莲儿是朕的妃子,含笑是朕的公主...”父皇如同是被下了魔咒一般,口中不断念叨着这两句话,并没有停息过。不过我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看父皇到底是些什么表情,追着季如来问道:“如来,你说什么如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的声音越来越嘶哑,已经到了喊不出来的地步了,可是我还是尽量的大声的问着,我想知道事实,我想明白真相,着一切的一切我都想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