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莲的一席话,暖化了宫南昱的心,也暖化了她自己的心,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彼此心中确定了惟一的地位,那那些虚的名分给了旁人又能怎样?何况很多事本来就是身不由己,谁让他生在帝王家,谁让他偏生了帝王的命?
穆清吟的话虽不中听,但也不无道理,若是她既能坐稳了正妃的位子,又能守住宫南昱的心,那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她不吵不闹,宫南昱或许会生气、会埋怨、会觉得自己不在乎他,那是因为他现在心里只有自己,而若是她现在不让他再娶别的女人,等到红颜老时,他会不会埋怨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厌弃现在的自己?
而一个男人几十年只面对一个女人,难道不会厌烦吗?虽然这样想着心中难免不是滋味,但有时候思量起这些事来,才发现,有些事本来就令人很无奈,无奈中又心生怜悯,也不知是怜悯别人,还是怜悯自己。
宫南昱慢慢转过身,把她嵌在怀里,她可知,他就连那虚有的名分都不愿给别人,爱她如斯,她如何就不明白!
边境战事刻不容缓,翌日破晓宫南昱便整装待发,李韵莲虽不能去送他,但也能想象的出他戎装上马,身后几万大军器宇轩昂的英姿勃发,他的心中定是欢喜的,上战场的机会来之不易,正是他展现男儿本色的时候了。
是男儿,都有一颗热血的心,不管身处何位,身在何地。
几万男儿郎誓破边域小国,震天的喊声在宫外回响,李韵莲仿佛能看见他们热血沸腾的激昂的场景,执笔的手更加有力,画上宫南昱骑在马上,戎装待发,剑眉俊朗,容姿焕发。
宫南昱刚回京没多久,现在又出征去边境,而且是在他即将大婚前,这其中最气愤的当属慕容凌了,但气愤归气愤,她总归也无可奈何,倒是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没事就去陪穆清吟聊聊天,赶得早就去伺候她,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而李韵莲却从未进过宫,只是在王府中等着宫南昱的消息。
对于穆清吟,李韵莲能避则避,平时只要不失了礼数,她也尽量不去见她,实在是做不到巴巴的赶去伺候她。
宫南昱隔几天便会有信寄来,信的内容大致相同,无非是说自己安好,让李韵莲无须挂心,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但李韵莲还是一直等着,只有看到他的这些亲笔书信,她才能安心,每日亦是枕着这些书信入眠,仿佛他一直在她身边。
宫南昱走了也有将近一个月了,战事如何她自然不知道,毕竟他从不对她讲军中的事,她只知道她的丈夫是最勇猛的皇子,亲自上阵杀敌,尽管她担心,但也为他高兴,这些是他一直都想去做的,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清晨,花叶上沾满了露水和雨水,昨夜下了一整夜的小雨,雨晴过后,天地间一片清明,李韵莲站在府中的园子里,吸允着花香和空气中的清明,不觉莞尔,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了吧,已是入冬时节,或许不久天地间便变成雪茫茫的一片了。
芙盈拿过披肩披在李韵莲身上,“小姐可别在外面站着了,这大冷的天,也不怕冻着,小姐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芙盈还心疼呢!”
李韵莲紧了紧身上的披肩,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芙盈,还有碧如、月如两人,心情异常舒畅,日子若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她宁愿忘记那些所有的不愉快,让生活重新开始。
“我怎么就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好久没来了,这园子里的冬梅如今也快开了,以后可要经常来转转,不要错过了才好。”风光人不觉,已著后园梅,便是应了此时此景吧。
“是,王妃想来,我们便每天陪着王妃来看可好?但一定要多加衣,要不不只芙盈姐姐心疼,奴婢也是要心疼的!”月如拉着碧如走到李韵莲的身旁,亦是看着这满园将吐新芽的梅树。
李韵莲笑了笑,感觉有些乏了,便往寝殿走去,“最近不知怎么了,这身子很容易乏,都说冬天是睡觉的好时节,难道我也要冬眠不成?这才刚起床,在园子里站了会就乏的不行。”
“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奴婢也觉得王妃最近睡的时辰比以前多了不少。”碧如忙问道,王妃最近特别嗜睡,可别有什么毛病才好。
“无妨,别动不动就请太医,又不是什么大事,倒弄的人心里不安的。”一请太医,府中的人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免不了一番猜疑。
“奴婢也觉得应该请太医看看,可不只是嗜睡,最近王妃也没什么胃口,看见油腻的东西还干呕不止,这哪是什么小事啊。”芙盈忙说道,月如也在一旁附和,她们还是觉得请太医看看的好。
李韵莲也觉得不大正常,“再过几天看看吧,要是再这样下去就请太医来看看。”
几日之后,李韵莲躺在榻上,太医刚把完脉,芙盈便急急的问道:“太医,小姐没什么大碍吧?”
太医一脸喜色,望着榻上亦是在等他回答的李韵莲,“恭喜王妃,王妃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李韵莲怔了片刻,实在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消息,她有身孕了,她有了宫南昱的孩子!望着太医满脸喜色,“太医说的可是真的?是喜脉?”
“呵呵,回王妃,千真万确!之前王妃说的症状只是怀孕初期的正常现象罢了,王妃不必多虑,微臣给王妃开几副安胎的方子,王妃只需安心养胎便是!”
李韵莲低头望着自己的